阿徐领钟黎从石门入,走过蜿蜒小路、错落平台,终来到大殿之下。近看大殿前额由六根裸木柱支撑,每根柱上有五层斗拱。斗拱粗壮如象腿,梁枋宽实而未加纹饰,中悬一木匾,上有“剑炉”二字。
殿前是数丈宽的庭院,院中此时已聚拢了些人。从穿着、位置等能看出,加上阿徐,此时七师已到其六,而阿徐是这六人中带人最少的。
不过令钟黎诧异的是,门徒之中有一人竟是那日市上所见的闹事之人,而那人一眼也看到了钟黎。此时他所在师门人多势众,他便主动寻了过来。
“阿徐师傅,些许日子不见,徒弟换啦?”
“他不是我门下,只是求剑的。”
这人又走到旁边,对钟黎好一阵端详。“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日集市上闹事的小子,叫钟什么黎?先前的账咱还没算清楚,今日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莫要生事。”阿徐一手拦住话在嘴边的钟黎,一边与此人说道。
“我不想,可是此人早先动手伤了我们凌一门人,与我凌一门有过节。今日阿徐师傅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带来,并声称要为他铸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与我门作对。”
“哼,凌一门何时沦落到靠你一后辈说话了?”阿徐仗着自己的辈分训斥道。
“阿徐师傅,您不看我也得看我师父面子不是?他老人家现在正在殿中同炉师说话。”
阿徐瞅了瞅大殿,又瞅了瞅外面凌一门几十号门徒。钟黎看出他的为难,便进了一步道:“你师父的面子怕是被你丢光了吧?想不到龙渊第一大铸剑门派,竟养着如此混账。若是你师父这都分辨不清,这凌一门怕也不长了。”
“你!”钟黎一番话惹得凌一门众人皆怒目而视,其余人也纷纷瞩目过来。
“你今日辱我师门,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怕?有何可怕?”说着钟黎已把铁砂卸在地上,“我颍川飞雪刃今日便是要灭了你凌一门又有何难?”一番话毕,双方纷纷亮出刀剑,其余门派各自闪退。
“住手!”就在剑拔弩张之时,大殿大门突然开启,门中走出二人,一人身材修长而健硕,年龄与阿徐不相上下,着一身锦袄。另一人面容似壮年,发虚却已雪白,双眼被一条白布蒙着,着一身灰色长袍,手中握一乌羽扇,住口二字便是他喊的。
凌一门众见二人出来忙收了手中兵器,就见着锦袄者快步到钟黎几人面前,当着众人的面一脚将他挑事的徒儿踹翻在地。
“你何处闹事不行,偏挑此处,当着众人和炉师的面儿?”他吼完又回身向灰袍者及阿徐施礼,“教徒无方,师父难逃其责,我先代之向二位道歉,得罪。”
待阿徐点头示意后,灰袍者对众人道:“既已来齐,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