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我轻轻地说出两个宇来。
两个字虽然平常,却如一颗惊雷在王石雷的胸响起。
我笑看王石雷的惊讶表情,心知道这个人肯定可以收服。此人果然不错,学识见解都好。而且对于西北大环境比较熟悉,得此人之助,能省却我的许多麻烦,真是老天助我!
虽然说他也有一点点的傲气。不过我却认为这正是人应有的风骨,若是趋炎附势之徒,追逐名利之辈,你倒如何放心与他把酒言欢筹划大事?因此我对王石雷地表现比较满意。
王石雷却是惊惧皆有。自唐末以来,西北边患不定。央政权几乎无力收拾,致使西北异族势力坐大,原本在汉朝设立的西域诸郡,早已湮没于漫天黄沙之,变成了异族驱牛牧马的乐园,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更已是遥远的传说,及至本朝,北有契丹、西有吐蕃、南有大理。可以说版图小得可怜,哪里有余力来照看西北?
可是西北地战略地位是无比重要的,若是失去了西北,就等于自己未与别人动手,就先断了一只手臂,大宋的版图只会越变越小。最终被赶到大海里去,可惜,尽管西北如此重要,朝廷却始终没有人对他有足够的重视。
“原来除了自己,大宋朝还是有明白人地!”王石雷认真的看着我,像是要将我看个透彻。
我看出了王石雷心的困惑,于是便朗声说道:“我朝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不断与四方征战,灭南汉、平后蜀、攻南唐、抗契丹,战事之多远非前朝可比,这么做的结果是大宋疆域逐渐扩大,可是也造成了一个后果,那就是各地冗兵极多,是以耗尽帑财,然而到了真正要用兵的时候却苦无可用之兵了。”
“若是仅仅裁减兵额,却不为这些被裁退的士兵寻找出路,将会造成社会动荡,容易激发兵变,因此朝廷对此一直非常头痛。因此此次本官受命安抚西北之时,得到的一个任务就是在西北屯田!”我说出了朝廷的设想。
庆州知事路青云对此有些质疑,亍是问道:“朝廷既然这么考虑,自然是有道理的,然而古来屯田未见大规模成效,或言汉唐经营西域,多赖屯田,但屯田成效未见久远,国势稍弱则屯田衰败。各路屯田,每每以武将不擅或不愿农事而告停。下官以为,若是屯田能够真正成功,自然是利国利民,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策略,恐怕事倍功半,最后夭折啊!”
“路大人所言不差!”我点了点头道:“好的策略需要好的执行,否则也是于事无补。此次屯田地战略目标是为西北前线驻军提供粮秣保障,就地取食,以免远输之苦。不过边境前线地区,兵凶战危,内地民人不愿远赴开垦,单纯仰赖驻军屯田,是在收效有限得很。古来筹边,莫不以移民殖边为上策,除开强制性移民,想要移民殖边,不啻失方夜谭。”
“杨大人,朝廷可有定计?”延安知府石庆明有些急切地问道。
延安府地处前方,饱受兵火之苦,尤其是经常因为战争的原因缺少粮秣,因此石庆明对屯田地事情非常关心。
我苦笑了一下道:“西北的人烟稀少,却为军事移民与新农业土的政策提供了可行的发展环境,不过今次我来西北时看到,长安和关地区仍是一片萧各景象,关辅之民,数年以来,并有科役,畜产荡尽,庐舍顿空,今西北用兵,国帑空竭,陕西一带,民无储蓄,十室空。”
众人都是一片默然,百余年地兵火,早已经将富庶的西北变成了千里赤地,八百里秦川,所余人口不过百万户,就连长安城都成了一片废墟,更遑论其他?
“屯田是长久之计,却难于实行,好在我们现在需要着手的不是屯田,而是如何对付党项人的叛乱,不知道石雷先生可有以教我?”我将屯田地话先放到了一旁,亲切地问王石雷道。
王石雷像是突然惊醒,睁园了眼睛看了看我,有些感慨地说道,“大人似乎早已经是胸有成竹,在下唐突了,如何对付党项人的叛乱,方法却很简单,就看大人你是不是敢于拿自己的官声与名望做赌注了!这件事情,过犹不及,平乱容易,若是想要彻底平定西北,没有些毒辣的手段是不行地!”
“哈哈哈哈——“我长笑而起,在大帐里面来回走了两圈,认真的看着王石雷说道:“名望官声算得了什么?为了平定西北,我这条命也可以搭上,还在乎什么虚名?你既然如此说法,大概是要我使出什么绝户计来吧?”
在座的众人听了都有些心底发麻,心说不但王石雷是个狂生,我们这位顶头上司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啊!
王石雷看着我笑引起来,良久才低声说道:“大人,有大人你镇守西北,我西北军民有福了!不过在下的计策却不是绝户计,而是比这个更狠毒一些呢!”
“嘶——“屋里面的人看到王石雷的阴险表情,似乎都感到温度立刻低了两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