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道:“试试吧。你今天老捶肩,我也看不下去了。走,去洗手间贴上。”

两人来到洗手间。君临脱了外套,解开衬衣扣子,用手指着肩膀酸痛的地方:“就是这里。”

苏浅先把小片的膏药贴上,然后揭开暖宝宝包装,小心翼翼地撕开贴片,把大片的暖宝宝覆在伤筋膏上。“暖宝宝,这东西的名字取得太贴切了。”

君临忽道:“今天下午我们班和一班足球赛,我想去看。”

“那就去啊,一定要去。你可以身在曹营心在汉么,我不会告发你的。”

君临笑道:“不是立场的问题。”一顿,她敛起笑意,“放学后有辩论赛训练。”

“不能请假吗?”

“我试试吧。”

回到教室,君临掏出手机给叶岑发短信:“放学后有事,可以改明天吗?”

叶岑很快便回过来了:“什么事?”

“我们班球赛。”

“除非你需要亲自上阵,否则不行。”

君临把最后一条短信短信给苏浅看了。

“靠!”苏浅难得用这个词表示愤慨,但还是安慰君临道:“没事,训练完了再去吧。反正球赛有九十分钟。”

“但愿赶得上。”

放学后,君临走近钢琴室就听到一阵跳跃的爵士钢琴声。她轻轻打开门,看见叶岑背对着门口在弹琴。

爵士轻佻而迷幻的色彩通过他的手指被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偶尔蹦跳出的不和谐音阶充斥着轻松愉悦的氛围。

叶岑仿佛慢了一拍才被君临的到来惊醒,他回头道:“过来坐。”

君临依言走过去坐下。

她挨得并不近,但叶岑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她的头发很亮,几乎跟黑色的琴盖一样光可鉴人。

“会弹琴吗?”

“不会。”

“没学过?”

“学不会。五音不全,连简谱都看不懂。”

叶岑忽然没了耐心,甩手不弹了。

君临侧转四十五度,与叶岑对视:“读过《日瓦戈医生》吗?”不等叶岑回答,她就接着道:“书里写如果你每天不得不假装一种感情,那么必然会得内伤。”

叶岑觉得身旁女孩儿的表情特真诚,她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别装了,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游戏。

叶岑直视君临含水的眼睛,想象那是半丝涟漪不起的静湖,难以撩拨。室内的空气太过沉滞,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让强劲的风灌入寒意,然后微笑着回头:“你想太多了。”

这时刘真正好进来,她敏感地捕捉到气氛的诡异,一时没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