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记得那天是五月二十一日。”
当时他有一个很重要的谈判,时间紧迫,落地不到二十四小时又飞回来,只为了看她一眼,莫子航连连说他疯魔了。
“那我本科毕业的时候呢?”
因为哭过,君临说起话来还带着点鼻音,听起来语气软得像撒娇。
叶岑嬉皮笑脸道:“我想来,不过因为考试挂科,护照被我妈没收了。”
事实上,手术后很长一段时间,叶岑经常剧烈头痛,并且出现易怒、注意力难以集中、记忆障碍等后遗症,对学习也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头晕和失眠持续了将近半年。因此医生建议他不要长途旅行,以免脑部遭受震荡。可即便这样,他还坚持要回国。从那时起,季昀就隐约猜到了叶岑的心事。那段痛苦漫长的恢复期,叶岑完全是靠自身超强的毅力熬过来的。季昀经常看见他对着一张照片发呆,照片上耿介站在轿车旁跟一个年轻女孩儿说话。一开始季昀只以为叶岑对耿介心存愧疚,而照片上的女孩儿是耿介的女儿,后来才渐渐若有所察。因为她不止一次看见叶岑的手指轻轻抚触着女孩儿的脸,喃喃自语:“幸好我没有忘记你。”
“你为什么把我的毕业照片藏起来?”君临哭过后有点难为情,简直明知故问。
她微微抬起头,面上泪痕未干,眼睛红红的,样子却难得带点胡搅蛮缠的任性,看得叶岑又怜又爱。他抬腕看了看表,岔开话题道:“时间不早了,咱们换衣服吧。” 其实他是怕君临接着问第二个问题:既然藏起来了,又为什么把照片拿出来给她看。
恒业国际周年大庆,再加上仁会保险成功收购的彩头,今次创立纪念会可算是历届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叶岑发现君临很适合穿露肩礼服,她漂亮的锁骨,光洁的额头,纤长的身形,配上他亲自选定的礼服,简直完美无瑕。
小唐打开车门,君临刚要下车,却被叶岑轻轻拉住。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只浅蓝色扎着缎带的小方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光华璀璨的小皇冠。皇冠的形状由九枚大大小小的叶子组成,正中间的叶子最突出,两侧依次递减。叶岑取出皇冠,轻轻插在君临的发顶:“好了,我们进去吧。”
怪不得之前明明时间那么紧,他偏要叫造型师过来给她弄头发, 原来是为了配合这枚皇冠。君临握住叶岑的手,粲然一笑:“真美。”
“你喜欢就好。”
这枚钻石皇冠最初的草图来自叶岑的突发奇想,一笔一画都由他亲自勾勒。季家主营珠宝,专门安排旗下的新锐设计师负责具体设计,让工匠细心打造,然后由设计师亲自送回国。
叶岑跟君临一出现,闪光灯便闪烁不停。他侧过头对她耳语:“灯光和记者你总要习惯。”
即便没有他,君氏的继承人,本城屈指可数的年轻女富豪,种种夺人眼球的世俗标签,她也不可能再回到美国那几年随心所欲的生活状态。
君临自信一笑。既然选定了这条路,就要斗志昂扬勇往直前。但她显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不会跳舞。
叶岑作为主人当然要领舞的,所以当台上的主持人请他开舞,叶自然地托起君临的手,走到会场中央。
“怎么办?我不会跳舞。”君临轻声求救。
叶岑略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乐队先停下。然后他在全场瞩目之下弯腰蹲身,脱了鞋,又执起君临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托起她的脚踝,替她脱下了那双定制的高跟鞋。而后他才挥手示意乐队重新开始演奏。
“你踩着我,跟着我的脚步就行了。慢三步,很简单的。”
君临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照做。水蓝色绉纱长裙的道道亮片流星般随着裙摆盖没两人的脚曲。
叶岑的动作绅士优雅,一气呵成。在场已经没有人关心两人的舞跳得好不好,配合是否默契。不知是谁吹了第一声口哨,接着口哨声 便此起彼伏,带起-片羡慕的掌声。舞会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甚至有好些年轻员工在老板的带动下,也脱了鞋进入舞池。
唐天走到默默站在角落里的唐维身边:“既然来了怎么不去跳舞?”
创立纪念日,她从北方特意赶回来,应该还未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