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仵作带着侯大人等人走到龚氏出事的石阶前,重新悬挂一条白绫,角度找好,陶仵作站在石阶上,背过身去,面对回廊,他的面前是打好结的白绫,右手边头顶斜上方先是灯笼,随后就是靠得很近的柱子。
陶仵作在自己的右手腕绑了一截隔断只剩一点牵连的绳子代替玉镯,再把这手腕抬起,一旁的衙役把灯笼最下方的穗子缠.绕在绳子上。
之后,他把头挂在白绫上,头垂下,因为脚能踩在上面,头下落,刚好挂在白绫形成一个支撑,却不至于勒毙,还有手腕,也刚好,他把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脖子上,之后完全撑在那里。
侯大人等人不解瞧着,不明白陶仵作在做什么。
就在衙役退下只剩陶仵作一人闭着眼撑在那里时,突然,他像是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眼前的情况,反射性看向被缠住的右手,开始拼命挣扎,并用手去够灯笼的穗子,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往后坠。
这情景就如同当时龚氏出事时的现场还原。
当时龚氏之所以会选择拽灯笼,是她面前唯一的支撑,因为先入为主觉得灯笼挂好,可她这一拽,灯笼上的绳子本就不稳,加上年代久远朽了之后,再加上她一用力,玉镯也同时因为那个之前的切口外力作用下崩断,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的身体直接往后一倾,她惯性下猛地脚下一个踉跄,本来她双脚都站在石阶上,这样一退,双脚悬空,脖子上本来松松垮垮只是起支撑作用的腰带猛地在她脖颈上收紧,她再也无法挣脱,身体下坠双脚悬空,可不就自己把自己吊死了。
等陶仵作双脚悬空后白绫猛地收紧,立刻有衙役把他拉上来。
可即使如此,他也憋得脸通红。
在场包括侯大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设计这一切,意图瞒天过海利用他们查到的二夫人的死亡时辰错开真正犯案的时辰。
只要提前摆好这一切让龚氏昏迷,再算着时辰让她醒来,那么她一醒来本来脑子就昏昏沉沉不清,发现自己面临的状况,自然去扯近在咫尺的灯笼,却反而把自己给吊死。
如此一来,只要掌握好药量她醒来的时辰,那就有完全不在场的证明。
侯大人脸色不郁:“来人,重新调查不在场证明,从龚氏离开巧珠所有人视线那刻起,到发现尸体,都算在犯案时辰在内!”
不远处回廊尽头,焦昀松口气,只是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薄被,眉头却皱得紧紧的:这杨家怕是还藏着不少事。
因为犯案时间范围扩大,很快那些下人再次被喊来,一个排除,最后因为辰时中到巳时初,正是最忙的时候,两三个在一起忙碌,都能互相作证。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多了另外两个在时辰内无法自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