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着萧毓岚面将话说到这份上的只有院使,这并非倚老卖老,是实事求是。
萧毓岚无奈:“院使这话只能当着自己人面说,若让那些想拨弄是非的人听去,又是一番弹劾。”
院使撩起眼皮子笑看他,意有所指:“我不问朝堂事,可也知道有些人走了,想来不会再妨碍陛下。”
萧毓岚没表露任何神态,甚至有些冷:“有些人虽要走了,但心还是狠,朕会让他们付出心狠的代价。”
院使不想掺和这些事儿,收起银针,慢吞吞道:“陛下心里有数便好,洛少卿这伤还不能折腾过度,陛下悠着点,老朽先退下了。”
“院使慢走。”萧毓岚道。
院使收拾完东西,大摇大摆离去。
待周遭万籁俱寂,再无多余人存在,萧毓岚终卸去伪装,神色懊恼交加,坐在床沿握着洛闻歌的手,抵在自己额头上,轻不可闻:“朕怕了。”
“原以为在你身边多安排几个人便能保护你,谁知道……”
“朕该听院使的话,将你强制关在洛府,好生休养,管那么多别的做什么。”
“朕受制于他们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为何非要急在一时?”
“明明早有安排,只待时机成熟,一样能到如今这效果,朕怎么被迷心窍,就由着你乱来了?”
萧毓岚越说越觉得悔恨,有过前车之鉴,怎么就是不吃教训?
或许这就是命,洛闻歌说两句好听的话,自己压根舍不得让他难过,更舍不得让他不顺心。
可如今这心倒是顺了,落得这么个下场,萧毓岚觉得自己错了。
错在没能设想为周全,让他走这般大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