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可以理解的,别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对我有点阴影,我上次装虚弱一躺倒,骗的你上前,就一个香包害得你狂打了五十个喷嚏。这次我刚说完绝不碰你,转头就把你给拽到这个密室来了,谁都得觉得我是个天才打脸师,专门打我自己的脸。
我这正嘀咕呢,李藏风忽话锋一转:“但你刚刚那一抓,我毫无防备。那是杀我的最好时机。”
可他现在还活着,因为我根本没有偷袭,更没有一丝丝杀他之心。
所以他说:“我信你不能再杀人。”
他这么讲我就傻乐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一打脸的功夫,反而证明了一些东西?
李藏风顿了一顿,忽然奇怪地看了看我,问:“你不过与我见了两次,便将身上最重要的秘密吐露,不怕我将这秘密泄露?”
这个回答再容易不过,我斩钉截铁道:“天下人皆会泄密,可你是李藏风。”
这话像一石激千浪,刚刚还犹豫疑惑的李藏风,此刻寒眸闪了星辉,似受了什么莫名的鼓舞,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道:“好,你托付这秘密于我,那我也帮你一回!”
听这口气,他莫非是不计前嫌,想帮我跑路?
好人啊!别看你眼盯着大家的发际线,你心里装着大家的福祉啊!
我心喜,看他就像看我亲儿子的亲爸爸。我整个人像大冬天闯进家火锅店,四肢百骸都热乎乎的。
李藏风忽看了看我腰间的匕首,坚定道:“逃跑乃下策,我帮你寻回杀人的本事!”
热乎个鬼!我凉了!
李藏风还嫌我不够凉,伸出一只手说:“你我先切磋几招?”
我有点想把他那个手给掰了,但还是顶住冲动,阴凉凉地说:“我们受困在此不知会有几日,我建议你先节约体力。”
李藏风却道:“受困在此或许是几日,也或许是一个月,谁也不知我们会不会困死于此。与其枯坐白等,不如在死前做成这一件事。”
你脑回路啥做的?杠杆吗?不抬杠会窒息还是咋地?
我手痒了,想打人。可李藏风他是火里缺油,命里欠抽,他就盼着我去打他呢。
那我就甩脸说:“你若想找死,墙就在旁边,你大可一头撞上去!”
我这个人处事十分果断,骂完我就果断地后悔了。
李藏风是性子死倔,可他的坚固心思最是纯粹,人家想帮我是一片好心,这么骂显得不厚道啊。
李藏风倒是个厚道人,他听了这火辣辣的话也没骂我。
他突然就一记刀鞘打过来了!
猝不及防,我肩膀被这刀风砸中,我却不敢停,身体前倾甩一个鞭腿,原样打中他那裸·着的小腿。
硬肉撞硬肉,这是打狠了,李藏风退开半步,他的腿在颤呢,可寒渣渣的眼亮如星了,他手中刀鞘甩出一个狠辣的弧度,如从天而降一道惊雷,直向我胸口劈来。
我手向前,一个肘推,侧开那正面撞击过来的刀鞘,他倒好,悄没声儿地一个截踢,直接踹在我这膝盖上。我疼得咬牙切齿,收腿低身,反手抽出一把匕首,刀柄直撞他老腰。
他挺腰收腹,背部曲线弯成一道月,竟灵灵活活地缩过了刀柄,还翻滚身形,闪到一边,复又拿了刀鞘撞开我刀柄。
我和他越打越舒畅,刀鞘和匕首硬碰硬,和打铁一样砰砰脆响,我听得都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