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一个问题。
这么大幅度动作,伤口会裂吗?
插一个回答。
会的,可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曹几何不敢小觑了七哥的钢铁脚趾,他闪身一让,悠悠躲过,拿自己的背来撞我,一撞之下我只觉筋骨皆震,他猛抬肘撞我胸口伤处,我抬膝就顶他腰胯,一肘一膝是硬上碰硬,他怕死我却不怕,这老东西只能收肘后撤。
然而他只撤一步,忽又投怀送抱,炮仗般撞向我躯干。
同时他手上也不闲,指间一把尖刀如刀花盛开凛冽银光、如受十倍重力吸引一般急速下落,眨眼间就要坠到我心口,点缀我性命。
岂能叫他得逞?
我一抬臂膀弹开他腕子,他匕首在臂上轻轻巧巧一划,带出一道血,可我不管、我不顾,我只顾一手抓他腕,另一手扯住他手肘,用尽力道将手腕九十度一翻折,我要他的刀尖成为我的刀尖!我要他对着自己的咽喉刺下去!
忽的一阵剧痛,原来是曹几何抬膝相送,直撞我腰身,直叫我眼前一黑,力道一软,他便趁机翻转刀尖,迫我松手。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似流水,他对老七的本能动作竟是熟悉的,在杀人时的精准更是无可挑剔。
可那又如何?
他熟悉的是老七,关我方即云什么事儿?
我马上开始舍弃七哥的近身战略,只要是敌人所熟悉的我都不去学。我翻个身形往地上一滚,如猪突狗进,不讲风度,只讲策略地翻到一块儿巨石旁,它看上去有一个西瓜那么大,是块儿颇为尖锐的好石头,那我就看上他了。
我脚趾一痒,足尖一动,这块儿西瓜大的巨石就被我送上了天,飞向了曹几何。
曹几何没躲,他竟凭一种高超而神秘的技巧,只用刀在石头上点拨了几下,如同一个稚嫩的孩童拨动巨人的手掌,这块儿石头就这么被拨歪了,飞偏了,完美地越过了他的身侧。
可是他忘记了一点。
沙滩上的大石头小石头不止一块儿。
所以这一刻起,我就是沙滩之子。
不是脏话的那种意思。
我开始疯狂地拿石头砸它,我一小块儿一大块儿一整块儿一片碎块儿地砸,这很不七哥,但这很方即云。
而曹几何也从一开始的四两拔千斤,变成了疯狂躲闪石头雨。他似乎坚信大点的石头总有一刻会砸完,而我的体力也总有一秒会用完。
曹几何想的没错,但这一刻来的有点迟,那一秒就来的更加晚。
我怀揣几块儿尖石,好似胸口抱炸/药一般扑向他,我给他一个热情膝撞,再来一个温柔肘击,对象分别是他的肾和他的咽喉。
而他都躲过去了。
而且躲得志得意满。
反倒是我看着体力不支,实际也是真体力有点不支,我的动作是比之前慢了点儿,缓了点儿。
就这么一缓带一慢,带动了他的杀心与胜利心。
曹几何果然刀尖一亮,如小鸟归巢一般刺我胸口。
你瞧他刺下去的这速度,这姿势,仿佛血肉才是刀尖的鞘,心脏才是刀花的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