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居然从他平平无奇的数学课本脸上,感到了一丝酷炫的错觉。
杀人在他手上成了一种数学,是各种有条不紊的算计组成的黄金答案。
而我呢?
我最讨厌数学了。
我尤其讨厌几何学。
只有物理学,物理学它从不辜负,永受我喜爱
在他的银白刀花冲我的心脏盛开时,我紧抱牛顿大腿,手上“蹭”地一下冒出两块儿石头,电光一瞬间,我夹住他刀尖,然后猛力一转。
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响,他的刀就被我转掉了。
在离我的心脏只有2到3厘米的时候,就这么被转掉了。
就好像死神他老人家千里迢迢地追我尾,就快追上我的车屁股时,他老人家当场爆胎,追不上了。
然而曹几何能成为我的噩梦这么久,也是有理由的。
他武器被掉,不慌不忙地手下沉,滑出一把更细更小,如簪子一般的剔牙刀,冲我毫无防备的脑袋扎去。
而我呢?
他的一把小刀掉下来,当然是得落在我指尖。
我不怕他杀我,我就怕他不杀我,他杀我的时候得用掉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就显得孤立无援,这个时候我往他咽喉扎,你说谁的胜算比较大?
其实说实话,胜算都一样大的。
这么近的距离下,我的强战力打了折,血量也打了折,我该与他的战力持平相当。
但是我有一点比他强。
我能不顾一切来去杀他,他不能。
这老狗谋算来谋算去,他终究舍不得谋算自己的命。
犹豫就会败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无论你多么能谋善阴,你逃不过快这个字。
他犹豫了,想后撤了,不想同归于尽了。
可是没地躲。
十分之一秒后,我的刀尖先扎进了他的咽喉。
一刀致命,脖颈的脉管欢快地破了个洞,血滴子像喷泉似的乐呵呵地溅了我一脸。
我瞧见曹几何的脸色铁青如铜锈,牙齿格格作响如僵尸,可他手上的剔牙刀却在惯性作用下,不偏不倚地扎进了我的脑袋。
我感觉脑袋一阵刺痛,然后就没感觉了。
一切感觉消失前的一瞬,我好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洞,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有人在接着我,有人在围着我,隐约朦胧之间,我看到了李藏风从模糊到清晰的影子,瞧见了七哥冷峻的眉眼在我眼前闪,我甚至还听到了老八,他在我耳边声嘶力竭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