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三两句的描叙,就让敖木仿佛瞧见了当时的马靖月。
昨天夜里,敖木曾经太有抬头,透过重重迷雾,隐约能够看见那旗杆顶端的一抹奇迹红。
也许,昨晚的马靖月,就趴在那旗杆台的旁边,静静抬头看着国旗。
国旗,是她死前最后的信仰。
而死亡,是她面对悲惨的人生,最后的反抗。
她终究是没能挺下去。
明明敖木跟杨芜已经商量好了,打算送她出去。
就算送不出去,留在诊所里当个护士,也好比留在学校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可她连天亮都没有等到。
她最后的人生里,天并没有亮。
敖木不禁想到了马老三死那天,马靖月目光呆滞的在那里,仿佛哭都没了力气。
一个人的死从来都不是偶然的。至少马靖月,是被一根根稻草重重压死的。
说实话,敖木心疼了。他没办法知道马靖月死前是什么心态。可面对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的逝去。他感觉可惜。这跟昨晚死去的人不一样。马靖月获救了。可她自己放弃了活下去。
“我能去看看吗?”敖木问。
“早上拉走了。”周二道,“按理说昨天晚上就该送走了。这不就是少了小月一个姑娘吗?这小月找到了,活人死人数量都对得上了,这才拉走的。有不少人都不想再在这住了。可他自己家里都没准备,回去不也是个死吗?就想着,看看能不能让那些家里大一点或是条件好一点的,分人住进去。现在都不放心吃大锅饭住一起了,你说这事还能咋办。”
敖木想一想道:“不是也有准备好的房子家里死没了的吗?那种把房子里的空气都抽离,重新注入空气就行了。”
“这我也想到了。可这么多人还是不够分。而且有的养姑娘的人家里,说什么也不要在跟其他男人住一起。你说谁家姑娘谁心疼啊。昨晚上又发生那个事。说句严重点的话。现在自己亲兄弟甚至当爹的都开始防着了。何况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