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芜顺着敖木的指引翻到那一页,看了那一行。
“这些人还是本地人?……因为长期处于封闭状态下,导致心理出现严重问题……在有犯罪前科的刘某、张某二人组织下……”杨芜读了一段,看一眼敖木,“沉寂中变态?”
“差不多。通过被抓的人招供,还有相关专家对他们的犯罪心理分析。他们都是**村的跟其他人住在一起吃大锅饭的普通人。最初的十二个人里只有两个是有前科的。”敖木道,“听一个头目招供,其实在事态发生前就已经发酵一阵了。而□□是那个姓刘的qj的一个外地女人。那女人一家都是外地来的。因为在市里定居,世道不好以后回不了老家,就只能来这边村里投奔亲家。结果亲家都死光了,他们一家三口在村里一直很尴尬。”
“就因为这个被本地人欺负?”杨芜自己也是外地人,这件事自然听不进去。
敖木摇头:“事情发生以后,同住的一些人知道了,都打算告诉巡逻的战士将那个qj犯抓走。一来没有人看得上这种人,二来也怕他继续发难。这个人本来就是逃兵,户口本上就有拒服兵役四个字,打那以后性格一直很极端,蹲过监狱以后回村就很难相处。反倒是受害人父母都怕惹事,也不知道在怕什么,非要把事情压下来,还打算让自己女儿嫁给那qj犯。”
“特么我刀呢?”杨芜只听这句就气血上涌,“这家人一点血气也没有嘛?哪儿人啊?”
“不知道,反正这种人我只在网上见过。”本地人里没见过,去S市那么多年,天南海北的人见到不少,也没见过这事。
“要是我闺女谁敢碰一下我剁碎了他!”杨芜听着就上火,将文件扔桌子上,自己回头做病床上捏枕头,“别告诉我就因为当爹的窝囊,所以那些人越来越嚣张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全是,但又这个原因在里头。闺女本家认了,还要把闺女推入火坑。你说在这边哪有这种事。人家好好小伙子娶媳妇都困难,这畜生对姑娘下手反而白捡一个老婆。原本同住的人就恶心那姓刘的,经过这事以后自然更看不上他。时间一长,就开始有人挤兑他。但这个姓刘的也有臭味相投的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狱友。有一天有一个年轻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激怒他了,他就拿刀把那个年轻人杀了。当时被一个女孩看见了,转头要去找战士报警。结果也被杀了。出了人命以后,这后面的事情就控制不住了。”
敖木的声音越来越无力,这就是他最怕的事情。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在封闭的环境下。一旦有一点崩塌,那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全面崩盘。
杨芜已经想象到了当时的情况,拧着枕头,让敖木继续说。
“然后他的那个狱友率先帮他,最后又纠集了几个以前就无所事事的人。你知道的,那些混子以前就好吃懒做的,世道不好以后,肯定是住进群居里头,这样更容易犯懒不干活。平时没少被挤兑。被姓刘的几句挑拨下,就跟着一块了。当时是有六个人。然后他们趁着过来巡逻的战士不设防,杀了战士抢了木仓,再然后他们封锁了居住的房子,杀了所有不愿意加入他们的男人,团伙发展成了十二个人。而且为了防止他们中途反水,每个人手上都沾了血。然后只剩下女人和孩子……”在后面发生的事情,敖木没有说下去。
身为男人,他们比谁都清楚,男人们称霸的时候,他们身边人会是什么结局。
“然后他们就拿下了他们所在的,也就是被害的第一个村子!”杨芜张张嘴,此时连飙脏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就像杨芜之前说的鲁荣渔一样。这是如同雪崩一般的人性崩塌。
以前,至少报了警,事情还能及时止损。可正是因为现在的特殊背景,才滋生了犯罪的温床。
“没错。很快他们利用抢下来的木仓,杀了另一个前来查看情况的战士。他们村比较小,总共只有两个战士分配。然后他们进一步攻破了村大队和诊所,拿到了最好的物资。普通人家他们看不上,没有被害。但因为他们抢占了诊所,没有人送氧气。之前特警去村里调查情况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因为窒息而死了。只有少数人利用藻类制氧勉强活到获救。再然后,就是咱们隔壁的**村了。他们攻破的程序都是一样的。这受害的三个村子都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太低估事态严重性了。等发现严重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