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崖壁上的眼球纷纷后涌,整个悬崖如同空荡荡的蜂巢,遍布无数个或大或小的窟窿。
埃文无意杀死它们,它们像扫不干净的灰尘,一层又一层。
慢慢走到阶梯尽头,埃文推开那扇门。
雌虫还在呼呼沉睡,因为夜晚过低的体温,模样瑟缩。
屋子里的蜡烛快要燃烧殆尽,温暖的烛火散发出明亮的橙黄色光线。
埃文脱下长袍,衣服上沾染了污血,他打开柜子,轻轻放好翅膀,然后从柜子里翻了一件新的,把脏掉的长袍随手扔向角落。
埃文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放松一些。
但他的脑海里并没有头绪,即使隔着这么远,他也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PA的存在。
它在深渊之下翘首以盼,假如它有脑袋的话。
从床榻上拿了毯子,扔在雌虫身上,埃文实在太疲惫了,他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地宫里很安静,也没有窗户,厚重的石墙阻隔了声响,和少将的房间一点也不同。
如果是在外面,埃文会闻到麦奈花的味道,它们从花田里飘过来。
夏天的夜晚,田野上有蟋蟀和青蛙,月亮垂下轻纱。
雌虫会把埃文抱在怀里,他的体温微凉,皮肤和陶瓷茶杯一样光滑细腻。
不会想到要离开,没有期限,可以做任何事。
如果没有PA,如果没有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