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

埃文放下笔:“有什么事吗。”

他悄悄的往前坐了一些, 但这没有用,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仿佛是《虫儿船一号》里, 分开穷画家和富家雌虫的海洋。

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虫族知道这段关系。

熏香在屋子里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气味,像水蜜桃,或者麦奈花,应该有麦奈花的成分在。

埃文觉得心脏是暖的,但指尖哆嗦,像浸泡在寒冬的冰水里。

那种细密的,针刺一般的疼痛从指尖传递到心脏,关在小匣子里的感情扑通扑通蹦了起来。

埃文发现他不用做到淡然处之,甚至有些奇妙的不甘心来。

当然,那心情只涌出来一点,残酷的现实就收割了他的生命。

对,生命,所以有什么比他要做的事情更重要呢?

埃文合拢日记,等待阿瑟兰开口。

“耀祭司大人想让我带您熟悉一下噩梦鸟之森。”

阿瑟兰站直身体,没有什么情绪的开口,他显得比埃文还要无情,淡紫色的眼睛里镜子一样平静,任谁看到,都要夸奖他在冕下面前的沉着冷静。

埃文指尖摩挲着羽毛笔,拒绝道:“不用了,我熟悉这里。”

阿瑟兰说:“那您需要见见各驻地的指挥官吗?我知道他们都想见您。”

这是个好提议,埃文来了兴趣,他脚尖磕了磕地面,峰回路转:“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