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烈丘显然也想到了这事儿,默默推着李负代往左走。
“那棵,那棵!就那棵树!”李负代手指着他们之前靠着抽烟的那棵树,格外乐呵。
两人停在树下,温烈丘像之前一样靠在树上,目光垂着。秋日午后的阳光还算温暖,比之上次春暖花开,此时的小花园里多少萧瑟。
他们静默着晒了会儿太阳,温烈丘缓缓抬眼看向了李负代,说了一直憋着的话,“为什么要替我挡着。”他的疑问中还有别的情绪,融在他低沉的语气中,复杂却不易探究。
眼底滑过诧异,李负代转而嬉笑,“本来想帮江月挡着的,阮令宣抢先了。”
“我不想和你开玩笑。”温烈丘烦躁地拢拢头发,他垂着头,没片刻头发又都滑落回额前,“为什么要替我挡着?”
李负代慢慢收了笑,目光挪了几次才又回到温烈丘身上,“不可以吗。”
“不可以。”
李负代摸了摸太阳穴,无奈一叹,“下意识。”
温烈丘侧开头,目光落在石栏中一处快要开败的矮牵牛上,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以后别这样了。”
“……都说是下意识了,我能怎么办。”李负代轻声嘟囔。
温烈丘想摸烟,压过口袋才意识到东西都还在学校。从李负代说了那些听着疏离的话后,温烈丘一直压抑着自己,他一边想摆脱那些消极的想法和让自己觉得落寞的思绪,一边想如常和李负代相处,矛盾相持,却只有更深的失落。
但李负代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迷茫了几天,他突然坦然了,再怎么不会设身处地,就算其他的时候不易察觉,在李负代挡在自己身前那瞬间,他也该懂,李负代是在意他的。
人实实在在的在他面前,追究那一两句的口头印证,何其幼稚。
他不是什么都没有。
在小花园晒了会儿太阳,两人本打算直接回家,想想东西都还在学校,还是先回了学校。
阮令宣伤到了头,保险起见得住院观察两天,看江月那势头一定会陪着,于是两人把他们的书包也收拾了,又跑了一趟,把他们的东西带了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阮令宣刚醒了半个点儿,含情脉脉地被江月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