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早便没有意义了。
“我不怕得罪人。”傅子邱笑道:“放心,他们敢来找茬,我就敢把他们胡子剪了。”
顾之洲让傅子邱先去放水,自己在外等着。未站几息,便听得内间一阵响动。
“怎么了?”顾之洲冲里面喊。
傅子邱没回应,一会儿出来了才埋怨:“踢翻了门边的木桶,幸好是空的,不然我能跟你拼命。”
等顾之洲方便完,傅子邱拄着人形拐杖安排:“给我收拾间屋子出来,然后你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
“我欠你的啊!”顾之洲嚷嚷道:“别支使我。”
傅子邱眼睛看不见,切身体会了一把世态炎凉,有点不大敢招惹顾之洲,怕把人惹毛了撒手不管了。他悻悻地,抿起唇不说话了,眼底无光衬的那张脸都无助起来。
顾之洲感觉话好像说重了,怎么说傅子邱眼瞎了跟他脱不开关系。顿了顿,顾之洲退让道:“那什么,房间给你住,屋里东西我没动过,你还熟悉吧?”
傅子邱点点头。
“行,我去隔壁凑活两天。”顾之洲说,“有什么事你好好跟我说,别老是命令我,你知道我吧,脾气上来压不住。”
傅子邱审时度势非常乖巧:“知道。”
他被扶回屋,一进门就有一种倦鸟归巢的满足感,就像是一个负气出走的孩子,在外面历经千辛万苦,发觉何处都不比得方寸小家,于是跋山涉水终是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
他精准的摸到桌子,手一伸触到桌上的鎏金香炉。
就是熏香和从前的味道不太一样,失焦的眼睛看着顾之洲的方向,傅子邱问道:“听淮初说你常睡不着觉,这里面点的是安神香吗?”
“……”顾之洲在心里把淮初“问候”了一遍,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怎么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