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白檀脸颊上,为瓷器般洁白细腻的肌肤染上一抹薄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白檀有些无奈,回头埋怨他道:“母亲爱叫我云奴儿也就算了,原是已经习惯了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云奴儿三字是白檀的乳名,不过是为着他男生女相,又自幼体弱,白老先生健在时费尽心机起的,想借此挡一挡煞气。
因这名字脂粉气太重,白檀一直不大喜欢,但是长者赐,不敢辞,他又不愿违逆阮白氏的一腔怜子之心,便也就顺其自然了。
却说那日宫闱争斗之后,姜戎不放心,亲自带人护送白檀回府。
阮白氏得知皇宫中发生政|变,儿子还跟着程锐伪作金吾卫,如今说不得已经牵扯进去,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哪里还坐得住,正要呵退劝阻她的下人们,找锦城公主探听消息,忽然看到白檀安然无恙地回府,一时也顾不得其他,扑过去连连喊道云奴儿我的儿,又忙着把人上上下下检视一番,见并无任何不妥才放下心来。
不想姜戎这人耳朵倒机敏,竟一字不落地听了去,此后便改口唤白檀云奴儿,偏他叫这乳名时语气低沉轻缓,神色暧昧,每每都要看到白檀脸庞漫上红晕,才肯善罢甘休。
姜戎本就俯身偎在白檀耳畔,他这一回头,两人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真真是一点退避的空间都没有了。
身着黑色金银丝绣冕服的男人敛了笑,虎视眈眈地盯着白檀,眸子逐渐转为幽深晦暗,沉沉开口:“云奴儿这名字很好,自然该留给亲近之人称谓。”
言下之意“檀儿”这两字其他亲朋好友都可叫得,算不得特殊。
白檀受不得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挣扎着往后退了寸许,好笑道:“这点小事也要斤斤计较,陛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然而,如今已经贵为九五之尊的姜戎却全然不在意他的打趣,目光只胶在白檀殷红美好的菱唇上,像是饿极了的野兽。
白檀警觉,自己此刻仿佛陷入某种危险境地,再不脱身恐怕就要被人连皮带骨地拆吃入腹了,他推了姜戎一把,起身就往外跑。
姜戎忍耐地眼睛都红了,大手一伸,将人拦腰抱过来,动作粗鲁地扔到软榻上,健硕的身体紧接着就覆了上去。
“别对我这么笑,云奴儿,你知道的,姜戎招架不了……”
他一边说,一边狂乱地啃噬白檀的唇瓣,将人狠狠压制在身下,根本不给对方还手之机。
白檀又气又疼,抬脚毫不犹豫地朝着姜戎下|身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