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有点不适,微微张着嘴呼吸,淡粉的唇色变得有些深,红透了。

张合之间隐隐能看到红嫩的舌尖。

他校服从来不会规规矩矩穿,松垮搭在身上,薄毛衣因为趴着的姿势毫不设防地露出一小截白皙流畅的锁骨,尤其那枚鲜红的痣,血珠一样勾人舔舐。

顾松言静静看了他一会,周遭的声音远极了,只剩童倦微微皱紧的眉头和无意识呢喃出来的,“热。”

暖气挨得太近了,不热才怪。

顾松言伸手想去拍拍他的肩叫他起来,还没碰到的时候就看他突然睁眼,下意识收回来,却被他一把攥住。

童倦睫毛颤了两下,像是困倦极了又闭上眼,扣住顾松言的手十指相扣,潮湿的掌心贴着,“不是……没有尾巴……不是怪物……”

顾松言一愣,心尖像是被一根细针猛地戳了一下。

童倦的嗓子很软,细细呢喃这些话的时候带着颤音,他在害怕?

童倦一直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眉目飞扬意气风发,打起架来又凶又狠,童立诚恨不得拿枪抵着他脑门儿都不能让他服软。

他就跟没长软骨一样,天生是个烈性子。

顾松言没想到他竟有这么软、这么无助脆弱的时候,会因为一个梦怕的眼睛都湿了,颤着嗓音说不。

“顾松言,你松手……”

顾松言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紧跟着的松手,眉头倏地皱起来,他梦里一直害怕的是自己?

原来这么排斥他的接近么。

只是同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