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目标,下一秒钟就传来陈默痛苦的哀嚎声,他弯下腰抱着某处,顿时额头冒汗,连骂林敏南的力气也没有了。
乔凝思听到动静后颤了一下,刚转过头,就看见林敏南鬼鬼祟祟地走进来,小心翼翼的似乎在客厅里寻找什么。
“林助理,你是来我家偷东西的吗?”
乔凝思突然的开口让林敏南吓了一跳,见乔凝思赤着脚站在沙发边,衣衫却很整齐,并且池先生不在,林敏南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真的害怕进来后看见激情的场面。
“我有事找老板。”林敏南恢复了一贯的面瘫,注意到乔凝思脸色苍白、眼睛浮肿,林敏南的眉头皱起来,看样子池先生和太太这场架掐得还不小。
林敏南正琢磨着,冷不防从楼梯口那里传来池北辙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至于你们两人蹲了那么长时间的点?”
乔凝思一下子听到池北辙的嗓音,尤其还那么沙哑,她心中不由得一颤,抬头看过去,没想到池北辙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即便是几步远的距离,乔凝思还是看到池北辙那双狭眸里布满了血丝。
乔凝思的心控制不住地揪疼起来,他……怎么了?
而池北辙刚刚听到陈默的哀嚎声后,他一下楼目光就在整个客厅里搜寻,直到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那一团身子,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不可否认,他害怕乔凝思真的会去找叶承迹。
“池先生。”林敏南忽略掉池北辙和乔凝思之间诡异的氛围,走到池北辙身边时,一股浓烈的烟草气息涌入鼻尖,差点呛到林敏南,可见池先生在刚刚的几个小时里抽了多少烟。
林敏南这时也不好关心什么,压下情绪,对池北辙低声说:“早上十点多,付朝桓和警方在某酒店的房间里找到了叶承涵,但叶承涵应该是被池骁熠下了药,不清醒之下和池骁熠发生了关系。”
“于是警方以‘迷奸、强暴’的罪名逮捕了池骁熠,而叶承涵的情况很不好。”
乔凝思怔愣地听着林敏南说完,脑子一时间发懵,还没有反应过来,池北辙已经问出了口,“叶承涵对付朝桓一心一意,如今被向来视为死对头的池骁熠夺去了清白,她会自杀吧?”
林敏南摇摇头,一脸凝重道:“事情可能比池先生想象得要复杂很多,叶承涵她并没有寻死觅活。”
“叶承涵现在在恒远医院吗?我们先去看看。”池北辙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大步往楼上走,准备去换一身衣服。
乔凝思却几步跑上去,抓住池北辙的胳膊说:“我也去。”
池北辙顿住脚步,慢慢地回头看向乔凝思,语气淡淡地说:“没有谁阻拦你,你去你的,拉着我做什么?松开。”
“哦。”乔凝思失落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开池北辙的胳膊。
她像每次一样,把脑袋埋低在池北辙的胸口,如做错的孩子以一种很卑微的姿态,池北辙的心肠本来就太柔软,此刻看到这女人如此温软的样子,他的胸腔里又控制不住地生出怜惜之情。
池北辙的目光往下一扫,乔凝思连拖鞋都没有穿,脚踝纤细白白嫩嫩的,让池北辙想起那天他屈膝蹲在她身边,为她穿鞋的场景。
其实那天他说的是真心话,乔凝思的脚真得好看,他很喜欢。
“你还不快点,等下自己走路过去是吗?”池北辙的眸子暗了一暗,好在陈默没有上来,若不然看到乔凝思这样香艳的一面,估计眼睛都要直了。
乔凝思一听池北辙还让她坐他的车子,连忙点点头,“好。”
刚走了几步,乔凝思就看见池北辙的左手腕上竟然冒着鲜红的血。
乔凝思浑身一震,也不知道池北辙是怎么伤的,开口要叫住池北辙,想到两人如今的关系,她又顿住脚步,拉住林敏南的胳膊低声说:“阿辙的手受伤了,你到屋里给他包扎一下。”
“既然太太那么关心池先生,为什么自己不做?”林敏南刚刚也看到了,跟在池先生身边这么多年,她比谁都清楚池先生痛苦时,喜欢用自我伤害的方式来缓解,这其实也够变态的。
乔凝思想起刚刚池北辙那一番话,她的唇边蔓延出一抹苦涩的笑,“我们两人大概是不可能了,他厌倦了我,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对我从来没有用过真心吧。男欢女爱很正常,我看得开。”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她在感情上很保守,或许早在遇见池北辙之前,她就把自己给叶承迹了。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种感觉,就像她第一眼看到池北辙,是池北辙让她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付出去的,如今即便结束了,甚至是被玩弄了身体,她对池北辙也恨不起来,不曾后悔最初的选择。
不等林敏南开口,乔凝思故作轻松地对林敏南说:“我没事,林助理你不用担心。”
闻言林敏南莫名其妙地瞥了乔凝思一眼,“你太自作多情了,我只不过是在关心池先生。”
乔凝思:“……”
好吧,林敏南不仅忘恩负义,而且特别现实,她刚说了自己往后不再是池太太,林敏南看着她的眼神就充满了淡漠。
再下楼后,乔凝思注意到池北辙手上包了纱布,穿着剪裁得体的墨色西装,身躯伟岸、面容沉凝,恢复了平日里气场强大而又从容的样子,乔凝思就放心了。
一路上陈默开着车子,不断地说他受了工伤,影响找女朋友和下半身幸福,各种算下来,陈默要让乔凝思这个老板娘赔偿他八十万。
乔凝思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翻杂志的男人,他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显得越发修长,那样的姿态也是优雅而尊贵的。
乔凝思抿了抿唇,半分钟后才对陈默说:“以后这些事你还是找你家老板吧,我已经不是池太太了。”
陈默:“……”
这又是闹哪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山,难道他又要前功尽弃了?
而池北辙听了乔凝思这话,“吧嗒”一下丢了手中的杂志,他转头面无表情地问乔凝思,“你是祥林嫂吗?是不是每见一个人就要告诉他们我抛弃了你?乔凝思,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也只是过去几个小时,她就那么想撇开跟他的关系,迫不及待地要摆脱掉他吗?
乔凝思发现池北辙没有以往那么温润柔和了,而是在面对她时变得太尖锐,好像是在不遗余力地伤害她。
乔凝思点点头,“我知道了。”
池北辙的两手攥成拳,阴沉的目光盯着乔凝思头顶,好半晌他才移开,缓缓地阖上长眸。
这个女人越来越能左右他的情绪,让他失控了。
乔凝思和池北辙一起走进病房,床上的叶承涵还处在昏睡状态,付朝桓两手握着叶承涵的一只手,放在唇边或摩挲,或亲吻着。
他的面色苍白满是痛苦,乔凝思还看到付朝桓眼中淡淡的血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付朝桓的肩膀,“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