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用一种委以重任、非你不可的眼神看着许怀轩。

许怀轩听说只有他能办成,瞬间就有点飘,又连忙按捺住:“你先说是什么事?”

林曜好整以暇地道:“这段时间,秦挚屡次受袭,幕后之人更在宫中安插细作试图下毒诱他毒发,我们现在已查到这幕后之人是秦宥,前朝已故太子的表弟。但虽知道他的身份,却还不知他如今是谁,又躲在何处。为今之计,是必须找到他,彻底斩草除根。刚好,傅凛就是接其任务来的,他肯定知道秦宥如今的身份。但问题是,傅凛不肯说……”

许怀轩警惕看着林曜,甚至还悄悄地往后退了退:“你该不会要我去劝降吧?”

林曜没说话,眼神却笑着肯定了许怀轩的猜测。

“……”许怀轩纠结道:“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想跟傅凛有过多牵扯。况且我都跟他摊牌说不是朋友了,他也未必会听我的啊。”

林曜摇头:“你去他肯定会说。”

许怀轩不知道傅凛的心思,林曜还能看不懂吗。他见傅凛的第一面,就知道他对许怀轩那些想法了。

林曜紧接着又抛出诱饵道:“只要能劝服傅凛说出那幕后人的身份,你可以随便提条件。”

“随便提?”许怀轩双眼一亮,满怀期待地提道:“那等你恢复好,能陪我回趟许家吗?”

“回许家?”林曜微愣,他还以为许怀轩再也不想回去了。

许怀轩用力点头,又接着给林曜说了他穿来后是怎么把牌打烂的事。

许怀轩穿书后,拿到的毋庸置疑是副好牌,他爹是延州刺史,娘是县丞家的小姐,生来就是嫡子。

原主虽身体孱弱,性格软弱,却很受爹娘宠爱。许怀轩穿来后,先是用了段时间接受现实,随后就开始思索活命的事。

他很清楚原著秦挚是反派,整个秦国都会被灭,便想方设法想劝他爹辞官告老还乡。最好能找个地方避祸。

但他知道剧情,其他人却不知道啊。许刺史听许怀轩屡次提起此事,气得把他直接关了起来。

许怀轩原本是想自己跑的,但他这爹娘对他都很好,他又实在舍不下。

因此他便故意设计了场戏,请了道士来府中,想让其设坛做法言明辞官乃是天意。

谁知那些道士却被二姨娘黎芸跟她的长子许澎买通,非但没按许怀轩的意思做,还倒打一耙说许怀轩是邪祟,霸占了原主的身体。还说必须设法驱逐,才能迎回真正的许家长子。

许刺史本是不信的,但架不住二姨娘的再三挑拨,加上许怀轩穿来后的确行事怪异,胡言乱语,许刺史就勉强同意了驱邪。

许怀轩当时气得险些吐血,却也没办法,便想驱邪就驱邪,他就不信还真能把他驱走。

他想的简单,却没想到黎芸跟许澎名为驱邪,暗地却是想要他的命。

那晚许怀轩熟睡中,忽被许澎与人打晕,连夜带出府邸。

许怀轩遭到番毒打,奄奄一息昏了过去,许澎显然也没想过他还能活过来,就把他往乱葬岗一扔。

这期间,许怀轩还听到许澎跟下人说起,道到时他爹问起,就说他是邪祟附身,因为心虚趁夜里偷偷跑了。

许怀轩越说越激动,愤愤恼怒道:“先前是我失策。我只想着怎么保命避过灭国的灾祸,没料到黎芸跟许澎也在虎视眈眈盯着我。我娘久病缠身,只我一个嫡子。我一死,许家的一切就都是黎芸跟许澎的了。”

“你想报仇?”

“嗯。他们虽不是我亲爹亲娘,但相处这么久,我也不能眼看着他们被蒙在鼓里。他们没准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事。况且我娘生着病,黎芸想趁机害她性命并不难。我……我绝不能让他们如此为所欲为。”

许怀轩又怂又狠地道:“我让你跟我回去,这不是怕我一人对付不了吗。你是不知道他们脑袋里那些弯弯绕绕有多少。我听着都头大。再说有你在,我等于是有了块免死金牌。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往那一站就完事了。”

林曜听着好笑,觉得许怀轩也的确很惨。对他来说,黎芸跟许澎都并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便爽快答应了许怀轩提的条件。

许怀轩对此很是满意,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去劝降傅凛。

刚走到门边却又怂了:“我觉得傅凛既然肯为我回来,应该还挺想跟我做朋友的,我牺牲一下骗骗他应该能有用。但事后傅凛要是找我麻烦,你可得帮我,不能见死不救。”

他边说边双手合十恳求地看着林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