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从他背上下来,揉了一把脸,入了院子。
良图一见他,就跑了上来,“主子,二皇子,奴才备了水,您们可要先沐浴?”
“本殿下可得先去洗一洗,出了一天的汗,”郁陶抬手闻了闻衣服,满脸嫌弃,“我都臭了。”
“二哥,我先去了,你也去洗洗吧。”
郁陶说罢,径直朝耳房走去。
良图忍不住想笑,朝郁钺行了礼,快步跟上郁陶。
郁钺无奈失笑,转身朝屋内走去。
不想才转身,凉皇便走出屋子,问他:“怎么今天想起教陶陶习武了?”
他嗓音淡淡的,对此似乎并不好奇,只是无关紧要的随意问一问。
郁钺就想如实说,说今日早上撞见楚尧从陶陶房里出来,说他一脸餍足,说怕他欺负陶陶,怕陶陶无反之力。
但,说出口的却不是这些。
郁钺道:“大楚皇宫……比不得我们大凉皇宫,陶陶有父皇、有儿臣与大哥兄弟二人护着,今后若是……教他些防身之术,有益无害。”
凉皇颔首,“是这个理。”
“你累了一天,且先去洗漱一番。”凉皇如是说道。
郁钺行礼退下,转身回屋,身后却又响起凉皇的声音。
“阿钺,你说谎时有一个习惯,你可知晓?”
郁钺一顿,“父皇……”
“你与陶陶感情好,从来都不舍得他受起早贪黑习武的苦。今日却无论如何也要教他学……”凉皇嘴角微勾,“你真以为能瞒过朕?”
郁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抿了抿嘴角就要解释。
“此次朕便不追究了,”凉皇道,“希望没有下次。”
郁钺:“儿臣明白。”
“明日,你接着教陶陶习武。”凉皇无情道,虽然陶陶年岁大了不适合习武,但学几招防身之术来防狼……还是很有必要。
郁陶完全不知他昨晚与楚尧同床共枕之事已被人知晓,美美的泡了个澡,排解了身上的疲惫,靠着浴池边缘险些睡了过去。
还好良图及时叫住他,打断了他的瞌睡,“主子,该用膳了。”
郁陶迷迷糊糊应下,出了浴池换上衣衫,前去用膳。
刚沐浴完,他身上还染着水汽,头发滋润。郁钺神色微动,让他到身前,替他擦了头发。
含凉殿的膳食,如今由御膳房提供,楚尧用什么,他们便用什么,皆是宫内的独一份,再好不过。
但三人都没品尝美食的心情。
郁陶又累又困,他何时有那么累过,一天下来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恨不得吃饭都让人送到嘴边,现在吃着东西,都是在机械地咀嚼,哪能尝出什么味。
凉皇看着郁陶,时不时看一眼,那模样与今早上郁钺看郁陶一模一样。
不过郁陶现在又累又困,没心思注意他的视线。
而郁钺,看似专心吃饭,但却如同嚼蜡,注意力皆在没心没肺又累又困的郁陶,和心思难测,不时就盯着郁陶看的凉皇身上。
父皇好似不怎么喜欢楚尧……虽然他也不喜欢,可……父皇不会对陶陶发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