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符衷觉得惊讶,十年竟然比一朝一暮还要短,却比一个银河年还要长。
“你想让我做什么?”顾歧川在审视完符衷后问。
符衷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捉拿逃犯了。总不能让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对不对?顾州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会为一个朋友这么操心?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们中的一个?”
“也不完全如此。”符衷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一句,向前探过身子,手肘撑在膝上,“而且顾先生你现在官司缠身,子弹泄密事件的元凶还在天上飞呢。我知道您对付警察局和法官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苍蝇总在身边飞也会让人觉得烦。李重岩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时间局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您现在何不借此机会反戈一击,把唐霖拖下水,既报了您的杀子之仇,又稳住了您的家族地位,凑四合六的买卖,何乐不为呢?”
顾歧川闻言笑起来,符衷在他的笑里看到了讽刺:“你是执行部的吧?就这么对待你的部长?还是说你也在觊觎部长一职?”
符衷摇头,摊开手说:“唐霖弄走了我所有权限,导致我现在谁都联系不上,跟编外人员没什么两样了。我对此很生气,让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
他说的也是实话,符衷确实为此十分生气,甚至火冒三丈,就因为他没法随时跟季 联系。符衷觉得有人挡了他的路,挡他哪条路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挡住他追逐季 的路。
“我有办法能让你和‘回溯计划’取得联系,并且不被追踪。”顾歧川说,他悄悄放下了诱饵。
但符衷不是鱼:“不用麻烦顾先生出面,这方面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顾歧川仍然很谨慎,符衷说完后把话题带到子弹泄密的焦点上去,点着纸上一枚子弹的剖面图说:“格纳德公司生产的这种子弹只提供给一位客户是吧?”
“是的。你也想像警察那样来盘问我吗?”
符衷握着那把尖刀笔直地往下劈:“我见过那位客户。”
“你当然见过他,他是‘回溯计划’的指挥官。”
“西藏那边也不太平对吧?我看到新闻上说,好像是跨境犯罪,与您脱不了干系。这可真是件麻烦事儿。”
顾歧川叠着双手,没说话。符衷状若无意地晃着酒杯,皱起眉:“谁会对您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呢?”
“唐霁越狱的时候有武装团伙在帮他,现场收集到的子弹全是这种长着红脑袋的。最后唐霁越狱成功了,武装团伙也逃之夭夭了。”符衷说,“有人想嫁祸给季 ,再把火烧到您家的后院里,他打算慢慢地磨着季家和顾家,说不定现在正磨刀霍霍,准备两家一起端了。谁会做出这样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