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居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还没完全理解今天所发生的事。符衷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督察官,也是一个迷,让人捉摸不透。但他至少看上去是个好人,他想救人的坚定决心是不可否认的。
符衷朝欧居湖点点头:“我会去联系‘空中一号’的。再见,欧组长。”
“再见。”
*
下午两点半,讯问室的铁门被拉开之后,警卫往两边让了让,符衷压着衣扣从外面走进来。他在外间的登记表上签了名,然后经过消毒程序再进入内庭讯问室。这地方不宽敞,再用一层单反玻璃隔开后,留出来的空间就真的不多了。天花板有点矮,符衷长得又高,他抬高手臂就能碰到顶。这种矮矮的天花板造成了一种压迫感,尤其是在一片寂静的时候。
符衷站在玻璃外面,里头的讯问室被临时分隔成了两间,两个人分别铐住了右手,坐在椅子上,面前有一张空桌子。寸头叠着腿坐着,一副老油条的样子,而他的灰西装同伴则一直在咳嗽,满脸通红。符衷扫了寸头一眼,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到灰西装所在的那个小房间前面去。
“这就是那个严重感染者?”符衷问,他把手套摘掉,从助理手里拿过摊开的文件夹,“医生怎么说?”
医生从旁边走上来一点,伸出手指点在文件夹内页的纸头上,说:“我们接到了一个警卫的电话,说疑似有感染者,然后我们就给他做了检查,这是他的体检报告。”
符衷翻看了报告,他找到几个重要的板块看了看,然后目光落在报告最后的诊断结果上:红标,严重感染。
他知道这个人麻烦了。
灰西装还在不停咳嗽,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符衷合上文件夹,没说话,站在玻璃前面皱着眉沉默。玻璃上映出他的倒影,不过另一边的人看不到他。符衷盯着灰西装看了一会儿,好像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咳到什么地步。过了十几秒钟后他瞥过眼梢看向隔离墙另一边的寸头,这个人脖子上挂着的胸牌已经被摘掉了,不过他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被警卫抓到?”符衷问,虽然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就是想问问,他不能让这两个坏家伙捡了便宜。符衷很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他没把装有体检报告的文件夹还回去,站在后面的警卫把透明证物袋递了上来。
助理回答:“中午巡逻的警卫在总监控室里遇到了他们,他们不是监控室里上班的人,胸前挂着的牌子也是假的,他们是志愿者。而且他们被抓住之后冲着警卫大吼大叫,甚至还有袭警的意图,于是就铐起来了。而且巡警搜查的时候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符衷知道好东西在哪里,好东西就在这个证物袋里。他拎着袋口看了看,打着标签,这个证物袋是寸头的。里面有一个手机、一张假胸牌、一张皮夹子,还有两支水笔、一本巴掌大的车线本。符衷让人把车线本拿出来翻给他看,他知道这玩意儿里面写了什么,然后他就在本子里看到了这两人跟踪自己的证据。
警卫翻完本子后又拿来几张照片:“从受讯人的手机和电脑里找到的照片,全都洗出来了。其中有几张是中午在监控屏幕上截的,还有手机拍摄的。照片上的人好像就是您,所以我们通知您过来一趟。这两个人好像在跟踪您,或者在对您做些什么尾随的事。”
“不是好像,是确实。他们确实是在跟踪我,我知道这一点,今天终于把他们给抓住了。”符衷一张一张看完相片,那些相片全都是偷拍的角度,“问出什么来了吗?他们的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