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钧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全身光着,祝延辰的衣衫也不怎么整。画面哪里都有点不对劲。
记忆回来不少, 束钧原以为自己会适应这些肢体接触。当初他帮烟尘做过不少体能训练指导,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拥抱更是少不了。那会儿他可没有半点拘束或别扭——十一二岁的孩子,友情纯得水都掺不进。
确定祝大元帅是自个儿的少时挚友,他那些问号终于能够消散。性格相合来自他们日夜相处的累积,亲近感来自久别重逢的怀念。哪有什么暧昧心思,不过都是潜意识在作怪。
……束钧本打算这么想,可现实完全不受他控制。
事情不对头。
他非但没能心如止水,感受反倒格外古怪,两人贴在一处的皮肤烫得灼人。记忆对比都有了,作为一个健全的成年人,束钧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那根要命的浪漫苗头非但没死透,反而折腾出几分生气。
要命。
束钧用了好几个深呼吸来平复心跳:“行,你稍等,我正好练练手。”
说着他伸长手臂,掌心触上一边的蚀沼。镜子蚀沼的能力比甜锋的好控制多了,蚀质缓缓爬上他的手臂,拟态为一件像模像样的防护衣。
随后束钧拔起周一,蚀质绕上剑身,化为包裹剑的宽布条,堵住了它啊啊乱叫的嘴。确定自己控制得没问题,他转而修复祝延辰的衣服。
可惜“模仿”能力在祝延辰身上出了岔子。
不想被拉进祝氏黑工厂,蚀质们纷纷扎起马步,蚀质衣服硬是浮在祝元帅皮肤之上。防护服一时间有了宇航服的味道,祝元帅看上去马上就要飘起来。
“你先忍忍吧。”束钧撤了能力,哭笑不得。
祝延辰拾起破碎的面罩,目光分外柔和:“嗯。”
束钧率先站起身,他朝祝延辰伸出手:“至于我记起了多少……阿烟,‘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家吧’。”
祝延辰拉住束钧的手,破碎的面罩后,那双黑眼睛满是生气。
飓风瞬间扬起,破碎的蚀质环绕两人飞扬。束钧抱紧祝延辰的腰,两人飞上天空。云层之下,祝延辰安心地闭眼休息,整个人都透着满足。而束钧一声不吭地展开风盾,飞得不如之前快,却从未如此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