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不到一小时,束钧思考了很多事。从祝延辰这些年的经历,到他们以后要走的路。
以及刚才的悸动。
它可能是一时冲动,也可能是吊桥效应下的一念之差。但那的确是悸动,或许还混合了心痛与思念。
这个结论过于震撼。束钧的心脏擅自跳到了喉咙口,他差点被噎得窒息。此刻两个人又挨得极近,血液开始疯狂撞击脑仁,对方的体温像是带了电流,他半边身子麻酥酥的,几乎无法顺畅思考。
好在束队长经过大风大浪,迅速压下了这些异常。祝延辰是他珍重的朋友,也是最强大的合作者。如今对方把他当友人,自己总不好在局势紧张时搞些有的没的。
不过喜欢就是喜欢,束钧不打算将那根罗曼蒂克的小苗刻意按死。硝烟散尽前,两人正常相处,至于后续是浇水还是除草,随缘便好。
想到这一层,他默默加厚了风盾,以防疲惫的祝元帅被风吹到。
脑内巨浪滔天的不止束钧。
刚才那一抱,祝延辰自己也觉得不对味儿了。对方又想起许多事,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这回他不仅觉得不够,甚至开始莫名其妙的失落——
束钧方才那态度,分明是对待友人的。祝延辰曾期待过今日的景象,可对方坦率地抱过来时,他却生出点微妙的不快。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祝延辰暗暗勾紧束钧的背。等束钧想起全部事情,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对身边人的情感像一株藤蔓,细密的藤丝爬满他的人生。它混杂了太多东西,渐渐酿成一种难以控制的渴望。
作为更占优势的那一方,他不打算任由这份渴望蔓延——否则就算束钧回应了,他也无法分辨对方是真心愿意,还是为了维持合作不得不顺从。
来日方长,他恰好有的是耐心。
侵蚀区边境,黑鸟先锋队早已回到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