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幻灭,空荡荡的只剩下一道白光。

秦长愿的思维彻底僵住了,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只有一句话:完蛋了。

外围那些灵兽虽凶猛如旧,但似乎毫无办法,烦躁不安地在原地踱步,却没再做出进攻的行为了。

萧轶再无灵力支撑,昏迷过去,幻化出了原身。

秦长愿愣了许久,他知道萧云今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那蛊毒本就疼痛难忍,再加上体内存有压制着整个垂天境的灵力,就是双重的折磨。

终于,他暂时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轻轻抬手,掌心覆盖住萧云今汗涔涔的额头,重新运转灵力,像以前那样,为他疏导蛊毒。

他想过无数次与萧云今再见面的场景,也许是妖族兵临城下,也许是他手握初云剑,还也许是他戎装加身,再临异度深渊……

都不是这般仓促又狼狈的。

他沉思着,不由得就将许多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有萧云今在场的时候,萧轶一定不在他身边;萧云今蛊毒发作的第二日,上《丹术》的萧轶状态也不佳;只要是月中,萧轶就一定不会在小院里。

想着想着,秦长愿哼笑出声。

仔细回想,也不是没有端倪的,只是他太过粗心,竟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全都忽略了。

他也知道,在他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得彻底。

远方的垂天境不断坍塌,竟让秦长愿感受出了几分末日来临般地崩山摧似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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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黎明将至,萧云今的蛊毒不再发作,几乎也就是同时,他睁开了一双不太清明的眼。

秦长愿抱膝蹲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条玉带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