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前,已来这儿有五天了,这几天倒是平静地过去了,少主他每天都很忙,白天一般很少在自己的帐子里,我因不了解情况,也很少出去,一是怕冷,二是怕惹出什么岔子来,给少主添麻烦,兰心也没什么安排,每天过来帮我做做事,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跟绮秋、汐林渐渐熟了起来,她们两个倒是直心眼,跟我有什么说什么,什么少主他待人谦和,很少责骂她们,什么述律皇后老是严格要求少主,经常训斥他,谷秀经常指使她们干活等等,还有她俩的名字都是后来少主给改的,她们俩觉得很好听,也乐意让大家这么叫。
怪不得她们的名字不像是契丹人的名字,原来是后改的。我又问了问绮秋这儿有没有什么忌讳的东西,和什么好玩的地方,她说忌讳倒是没有,因为契丹人都向住中原,同汉人的习俗差不多,只是述律皇后不太喜欢汉人,让我小心一些,我想反正我这个身份基本上是见不到述律皇后的,也没什么可担忧的。至好玩的地方嘛,她告诉我,现在是冬天没什么好玩的。如果闷得慌,出了帐子往东北方向走,大约一里地,有一个御用的狩猎场,现在是冬天里面只有狍子可以打。
啊,狍子,我还从来没见过狍子呢,听到这儿我就点痒痒,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篇语文课叫《可爱的草塘》,里面有一句话印象特别深刻,“棒打狍子瓢舀鱼”呵呵,我一定要去那狩猎场看看。
中午吃完了饭,我就等不急了,偷偷地跟绮秋说了,绮秋怕我出事,要跟我一起,我没让她跟着,心想反正自己也丢不了,再说自己好歹也是武警大学毕业的,这点小事应该没有问题。绮秋也拿我没办法,给了我一个腰牌让我揣在怀里,说是万一遇到什么事,亮出牌子来即可,我应了。
出了帐子,往东北方向走,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虽然风不大,但跟帐子的温度还是相差很大。我深深地吸了几口凉气,顿时觉得清爽了很多,继续往前走着。刚开开始周围还有一些其他的帐子,等走了约有半里地,路边已没有帐子。四周静悄悄地,只听到我的靴子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地响。
我抬眼向前边望了望,不远处像一片林子,那林子周围的地势高高低低,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楚,我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想跑两步,可在这雪地里实在是跑不开。
慢吞吞的,终于近了,眼前的景色也渐渐清晰起来,那里是一片树林子,只是不知是什么树木,都不太高。那林子旁边是一个湖泊,不算大,现在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我心里豁然开朗,那里应该就是狩猎场,呵呵,景色这么好,突然想起当时看《林海雪原》时还对里面的雪景那么着迷,现在自己竟也站在这么美好的景色里,心里一阵激动,心跳也加快了。
“咯咯……”我笑着向前面奔去,虽然这儿雪这么厚实在难跑,但我还是迈开步子,费力向前冲去,反正,这儿没有人看到。
好不容易到了树林边上,我靠在一棵树上,大口地喘着气,呵呵,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空气清新,人迹罕至。
“喂……”我对着林子大喊了几声,还想再喊,可一时想不起来应该喊什么。
“沙沙……”好像有什么声音,我心里一惊,不会有熊瞎子一类的吧,它们现在应该冬眠了呀。
“沙沙……”又有声音传过来,我仔细地瞪大眼睛瞅了瞅,没什么呀,不对,这声音像是从身后传来的,我慢慢地回转身,心跳得厉害。
啊,我定睛一看,在我身边不远处有一只像袋鼠一样的动物,只是体形比袋鼠小多了,全身是褐黄色的毛,现在正瞪着眼睛看我呢。
嗯,那是什么动物,不会咬人吧,我心里嘀咕着。
一会儿,我恍然大悟,这就是狍子嘛。呵呵,这小家伙刚才吓了我一跳,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着,我抬脚向那小东西走去,它见我过去,转身就往前面跑去,我也跟在后面跑着。那小东西跑的并不快,边跑还边回头看我,人都说“傻狍子”,果然没错,我一边笑着一边撵着它,像在追赶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孩子。
这小家伙可能被我的笑声吓着了,竟停了下来瞪眼看着我,我大笑着跑上前去,那小家伙黑黑地眼睛正看着我,我伸手摸了摸它身上的毛,哇,真好,又滑又暖和。看我并不是真心抓它,它又走到我身边蹭了蹭。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我眨着眼睛,看着它。
伸手摸了摸它身上的毛,真舒服。又用脸蹭了蹭,好温暖。
“快去找你妈妈吧。”我拍拍它的头,那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似的,慢慢的向那林子深处走去。
“呼”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重重地躺在雪地上,舒服极了。刚才追那小家伙累得我够呛,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份安宁。
“你是什么人?”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天而降。
啊?吓了我一大跳,这里怎么会有人,而且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我慌忙眼开眼睛,一张男人的脸倒映在我面前,他高高地立在我面前,像个神一样。我心里一惊,一咕噜从雪地里爬起来,正眼看着他,这人的年纪和少主相仿,雪白的袍子上滚着暗黄色的牙子,脸庞粗犷,眉宇间有一股傲气,气宇轩昂,他见我不说话,又向前跨了一步,紧靠在我身前,呵,他竟比我高了一个多头,我得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问了一遍,声调明显高了不少。
“我是……”我故意不回答回答他,在这里除了可汗,就是少主的地位最高了,看这人虽然也是裘皮锦袍,一副贵族气派,但地位肯定在少主之下,想到这儿,我抬起头看着他,就是不回答你,你能拿我怎样。
同样是深褐色的眸子,不过这眸子里闪着一股冷光,透着一种刚毅。
“快说,你是什么人。”声音中明显有些生气。
“奴婢是少主的侍女。”我故意将“少主”两个字加重语气。
“少主?”他微微蹙眉,“哪个少主?”几乎是吼道。
啊,又吓了我一跳,这人还真是个暴脾气,“还能有哪位少主,当然是耶律倍少主。”我也大声地回答,瞪大眼睛看着他,脸上摆出一副气势的样子,就是要告诉你,我是倍少主的奴婢,你敢拿我怎么样。
哈哈,看见他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我心里暗笑,一定是吓到他了吧,看来他顶多是个契丹贵族什么的吧,一定不敢把我怎样,敢动少主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你真是少主的奴婢?我怎么没见过你。”过了一会儿,他又追问道,声音还是那么大。
得,他不相信我,敢情这位跟少主还挺熟,少主有什么下人,他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