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江远寒的背影上,把后面那些话按了下去,没有说出光阴短暂、及时行乐之间的话,而是稍微正色,道:“忘尘仙君归位了。”
李凝渊皱了下眉,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是那么喜欢:“靳温书演了这么多年,演不下去了?”
“你之前闭关,不知道这事儿。江远寒修炼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原理的邪术,在他面前晃了好久,到最后才被识破。靳温书纡尊降贵跟那修真界那些混账东西打交道这么久,此事未成,面上无光,也就演不下去了。”
伊梦愁说了一会儿,又嘲讽地笑了笑,续道:“老祖对这个魔还真是锲而不舍,真就有达到道心不稳的地步吗?”
“争道无对错。”李凝渊道。
“这可不是简单的大道之争,老祖最后一门心关,就应在此魔的身上了。”伊梦愁浅浅地点了一句,随后道,“只不过那只魔,似乎已经有……嗯,有道侣了。”
李凝渊对此事并无兴趣:“与我等何干。”
“不过他道侣已经死了。靳温书归位之后,摆阵算了七天七夜,却还悟不透那人的死因。他这个人看似谦和,其实傲气非常重,将所有人视作棋盘上的一子,如今算是输了半子,恼得无可复加……他看着事事顺从,其实跟你我一样,未必就肯任凭老祖调度。”
李凝渊仍是那句:“与我何干?”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关心这些烂摊子。”伊梦愁摇了摇头,给对方倒了杯酒,“还是尝一尝我的游仙梦吧,这世上没有比醉酒寻仙更逍遥的了……”
她说到这里,却又顿了顿,露出一个心意通达的笑容:“不,倒是还有一个,那就是醉酒寻仇,跟寒渊魔君打上一架,就是世间最美妙之事。”
江远寒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她几句实在太疯,气哼哼地趴在师兄的肩膀上。
他默不作声,伊梦愁却不想放过这位小美人,举杯再次倒酒,怂恿道:“来来来,我们小鲛人也尝尝,神仙佳酿,下次可就没有了。”
李凝渊一手按住江远寒微微颤动的乳白珊瑚耳,语气如冰:“他年纪小,不胜酒力。”
“酒力可是要尝尝才算的。”伊梦愁笑眯眯地再次撺掇,“小美人要是愿意,你这个做师兄的不能拦着。”
就在李凝渊迟疑的刹那,坐在腿上的小鲛人滑溜溜地钻出他的怀抱,满眼好奇地凑了过去,眼睫一颤一颤地看着酒杯里波纹晃动的酒水。
就在江远寒小心观察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被伊梦愁顺手灌了一杯,辛辣的酒水顿时从喉口滑了下去,热乎乎地漫进肺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