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百谷问他:“送她返家去?”
津滇:“不成,带到他乡找个好人家,去做奴婢吧。”
女娃这才说话了:“我,我想回家找我娘。”
“家里是不爱你的人,回去做什么,再被丢出来一次?”津滇无情地斥她,“不爱你的地方,要趁早离开,自己去寻个好人家。”
女娃又恢复了木讷的样子。
他也是这样同自己说的,百谷想,也许他不是一开始就一去不回头的人。
便从女娃的身边坐去津滇身边,问:“你呢,为何与弟弟生分了?”
船儿自由行走,津滇歇息着,观看两岸的山水。
“岚,为驻留山间之雾,生来叫人入茫,困住脚步陷落迷团;而我是河,给人明明地指了方向,带人来往奔波。是以天生不同,性格背道而驰,在诸多事上不能共识共解,便分开了。”
百谷心想这对兄弟生下来就是上天的捉弄,叹道:“也怪可惜的。”
那河伯的手渐渐摸在他后腰上,如在自己的疆界里来回巡游,附在百谷耳边低声问:“可惜什么,你情郎一个人不够,想待我兄弟来一起把你弄舒服?”
“你!乱说什么,”百谷红着脸锤他,“有孩子在呢。”
“你要真喜欢这样,也不是不行。不过他给那岱耶做事传话,恐怕一时半刻急着告状,赶不回来弄你了。”
百谷气得扯他耳朵:“莫再说了!”
“好,好,不提他了。”津滇抓下新娘子的手,握在手心里。“他那副假惺惺的身段不知在给谁装样,看了就烦。”
百谷本身正是喜欢津滇的无拘无束,爱得直接,偷偷把手与他握紧了。
女娃不懂他们的话,不搭腔不言语,给什么吃什么,让休息就睡觉,两天下来倒也十分听话,一路顺顺利利地到了大越城。
三人上岸向本地人打听,可有大户人家缺婢女浆洗服侍的,能把人领上门看看。几番折腾下来,有名有姓主人家的管事都没相中那女娃的样子:挑水做饭没力气,留着做媳妇也不聪慧,看着就不灵巧,针线活学不会怎么办?怕她碍手碍脚还要多发一份口粮。
他们倒纷纷看中了一旁待人柔和,说话软言软语的百谷:“看这位妹妹窈窕貌美,多大年纪了?”
津滇没好气地挡在他身前:“这是你爷爷我的人,靠边儿吧。”
两人在大越城转了三天没有收获,倒是生了一肚子气。正要离开此地去乡下试试,有一对年至六旬的老夫妻听说了,连夜找到他们住宿的客店,说想要收养那女娃作为自己的女儿。
百谷心细,对主动找上门来的人不放心:“别人收养都要男孩儿,你们怎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