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背对着他的,他袍上绣的图案很特别。”顾绒挥开面前的课本,翻出一张速写纸,用笔在纸面上勾勒,将袍上的绣样画出,“是这样的,觉得很像是某种花瓣。”
顾绒专业就和绘画相关,仅用了五六分钟,他就在纸上画出了一个栩栩如生,身穿玄色法衣的男人。
沈秋戟盯着这幅画,按住画纸的指尖都摁出来了白,继而抬头,视线锁着顾绒问:“你确定?”
顾绒笃声道:“是的。”
“这个图案的确是花瓣,还是梨花。”沈秋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给顾绒解释,“是我七叔所穿长褂上绣的图案之一。”
沈秋戟现在这些话,乎就等于在说顾绒梦到的那个老先生是他七叔。
顾绒蹙起眉头:“可你不是说,你七叔年纪不大吗?”
梦里那个男人虽然没看见正脸,但他又是白发又是长髯,看上去真的很老了。
“是不大,小时候为你改名的那位先生,绝不可能是我七叔。”沈秋戟觉得谜团越来越多,“况且之前就问过他,他根本就不认识你。”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还梦到了什么吗?”顾绒更困惑了,“梦到了小时候,但却是具尸体,那个老先生将开膛破肚,将昨天们在坟山那见到的,什么所谓的‘冥骨’放到了的身体,然后我就活了过来。”
说完,顾绒为了缓解屋子越来越寂静的气氛,还扯了下唇角,像是讲笑话和八卦似的,把这个荒诞的梦境讲给沈秋戟听:“你之前还说过骨重和命相不符,而这个梦做得有模有样,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
沈秋戟默然不言,墨如点漆的双目凝望着顾绒。
顾绒愣了秒,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忽然在脑海中急速闪过,自己特殊的引鬼体质,诡异的复活能力,和他妈妈从小那样紧张他,近乎监视一般的态度,貌似也都有了答案。
他呆呆:“这不可能。”
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而顾绒见沈秋戟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就问他:“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沈秋戟承认,“你妈妈知道,不过她也不清楚那位老先生的具体身份,更不知道他是用什么骨头给你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