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个记录而已,不是什么难事,比起主持朝会来说,这事太不起眼了,可父皇还是让他去学技巧,是觉得他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吗?
褚锐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褚琰是很厉害的。
过目不忘,倒背如流,悟性极高……这可怕的天赋堪称惊为天人,他好几次听皇帝和皇后身边有资历的宫女太监说小时候的大皇子便有神童之相,只可惜出了事,否则北齐将出一圣杰云云。
别人不晓得,他却知道只要再给褚琰一些时间,便有可能将他远远超越。
褚锐压下心头异样的心思,朝着褚琰走去,像往常那样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哎,父皇让我找你来,你把你以前记录的给我看看就行了。”
褚琰静静地看着他,仿佛看穿了他的虚张声势。他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折好的一沓纸,道:“这是今日的,余下的放在凤仪宫,拜见完母后便顺路拿走吧。”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样,先一步迈动了步子。
褚锐:“……”咦,这看冤大头一般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褚锐没有想通,在他看来被委以重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是受宠的证明,完全不明白褚琰那跟承兴帝如出一辙的图省事的心思。
他跟上去,两人沉默地并肩而行。
上朝不能带仆从,不过新晴和褚锐身边的一等内侍允贵都知道自己主子下了朝会去拜见皇后,都在通往内宫的那道门前等候。
允贵见主子没说话,一想安王还在旁边,便默默跟在后面,倒是隔壁的新晴竟主动开口:“殿下,今日怎么这么久啊,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褚琰随意地瞥了他一眼。
新晴“嘿嘿”两声,假装自己没问过,话题转得行云流水:“您觉得饿吗,我还带着糕点,水壶也带着。”
允贵暗暗惊叹:这人竟然连自称都是“我”而不是“奴”,这、这……真是没规矩!
熟料安王完全不介意的样子:“倒是稀奇,往日新晴公公哪里等得到我,怕是午时还没到便把糕点渣都吃净了。”
新晴心虚地笑道:“这不是殿下您也不怎么爱吃,我怕浪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