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为邢亦背后的人可能是淮北王,假如说是李崇意是南晋丞相的人,他派人来北齐说动睿王和平城郡王造反是想挑起北齐内乱,而淮北王想让他谋划落空,最好能让他们两败俱伤地斗一斗,自己拥兵淮北自成一国坐收渔翁之利……这是说得通的。
可现在民乱这件事的手笔,太容易让人怀疑到淮北王身上了,如果真是淮北王做的,他为什么要把怀疑往自己身上引?
就在褚琰犹疑之时,接连三道密信都在递往徽州的路上,最先一封乃是从北齐来的。
那是在他上一次传信回北齐,交代自己全部的计划和进展以后,父皇给他的回信:符在尔手,可尽其用。
短短一句话,几乎是将整个北齐边境的兵马交到他手里了。
褚琰望着这八个字愣了许久,他几乎体会到了一种天塌下来也会有人替他担着的感觉。
有点陌生,不可思议,但是……不赖。
而就像是约好的,次日早晨,他刚要出门,便有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肩膀射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院子里的严家军中有人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追上去,狗娃额头上冒出细汗,大惊地跑过来:“老大,您没事吧。”
褚琰摇了摇头,将那支箭取下来,只用了三根指头,便轻易将那铁箭折断。
狗娃吓了一跳,觉得老大比这箭还吓人。
定睛一瞧,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箭矢中间略粗,且有精妙机关,只要打开,便会露出一个内藏的空间,刚好装得下一小卷纸条。
褚琰一面打开信,一边道:“把人叫回来,不必追了。”
狗娃应了一声,连忙去传话。
褚琰却皱着眉头、握着信纸在原地站了许久。
这机关与字迹,一看就是出自邢亦之手,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徽州的?难道他背后真的是淮北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