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赌场档口赢的。”“猫”高高兴兴交代,“20亿全压你赢。”
薛放顿时感慨万分,感动非常,没想到他家缪寻这么信任他的实力——
“给你交伙食费。”水漫上肩膀,缪寻嘶嘶着抬高身体。
“伙食费?”
“100年的预付款。”
“猫”正在热水中蜷起脚趾,努力适应温度。
薛放把终端丢出去,捞过缪寻的腰,淡青色的水波纹流转晃动,附耳轻轻说:“我都是你的遗产了,拒收伙食费。”
下一秒,他就主动接管了缪寻的触感。轻微拨动神经末梢,让哨兵的皮肤在接触热水时敏度降低,调整到能感觉微微发烫,又不至于带来刺痛感的程度。
缪寻舒展身体,被水的浮力轻轻托举着,热水从刺麻变得舒缓,由外到内熨烫皮肉肢骨,他长舒一口气,仿佛要融化在狭小拥挤的浴缸里,“怪不得他们都说,冬天就是要找向导谈一场恋爱。”
薛放:“?”
“在浴缸里泡到起皱的感觉,可不是哪个哨兵都能体会到的。”
没有向导时,洗澡一般要速战速决,调成不烫的温水快速冲一冲就得出去。否则,哨兵们过高的代谢率会让毛细血管迅速扩张,身体启动预警机制,强制降温。
虽对健康无害,忽冷忽热的感觉实在叫人扫兴,根本无法和普通人类对温泉泡澡的热爱感同身受。
或许变成普通人会更好——
在成长适应过程中,每个小哨兵都或多或少会产生类似的感叹。
但最终,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会接受自己的命运。那些始终无法适应的,恐怕已经成了时光的淤泥……
而薛放面前这朵,就是无数挫败“淤泥”里开出的一朵巨大灿烂的猫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