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有些事情没想完,不过困意来袭,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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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过了中午,风雪依旧,路面的雪足有到小腿的高度,李煦带着人顶着风雪启程了,从颍川转道去京城原本不用太久,但这一路实在太难走,他们还是走了半个月。
京城,不知是谁早把皇上要招顺王进京受审的事情宣扬了出去,年节刚过,到处是聚集在一起玩乐的人群,而大部分人也会将顺王的事情拿出来说几句。
“你们猜,顺王是真有罪还是无辜的?”茶楼中,十几名学子打扮的青年围坐着,一个油头粉面的书生摇着扇子问。
“这还用说,定然是有罪的,只是他毕竟是藩王,又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最后未必会被定罪。”
“在下瞧着未必,顺王此人没人说他不好的,当年他在东宫时就以德服人,对普通奴才都好的很,又岂会贪墨士兵们的军饷,那可是将士们赖以生存的资本,夺人钱财与杀人无异。”
“此言差矣,人是会变的,还是太子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不缺,但顺王当年被贬到南越可是身无分文,没钱寸步难行,自然会干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你们消息太迟钝了,顺王这几年的事迹已经有人传扬出来了,他刚到南越时确实身无分文,据说当时王府破败不堪不能住人,王爷是借住在寇将军府上的,一住就是大半年,而在此期间,顺王可没闲着,他招揽了许多有经商头脑的人,又拿下了南越最大的商家雷家为己所用,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财富。”
“那也不可能养得起几万的军队,军费开支可不是百两千两银足够的,寇家军可是从八千涨到五万的。”
先前替李煦说话的那人摇摇头,纠正道:“不是涨到五万,而是七万。”
“什么?”大家大吃一惊,毕竟之前大家说的都是五万,如此看来,顺王的实力也不俗啊。
“还有两万水师,也算是寇家军,但首领不是寇将军,据说是王爷的一个心腹。”
“水师啊……”读书人对水师并不了解,但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南越靠海,也许是为了对付海贼吧。
“你们可别小瞧顺王的本事,就说咱们现在桌上的这一桌吃食吧,茶是南越岩茶,盐是南越精盐,还有这两种糕点,也是从南越传入的米糕和蛋糕,你们再去瞧瞧那福来酒楼,哪日不是宾客爆满,那可是日进斗金的。”
“对对,还有那李记杂货铺,啧啧,在下有幸跟着宁公子进去过一回,里头的东西真真是稀奇又贵重,那宁公子曾送了我一刀纸,我到如今都舍不得用呢。”
说起李记杂货铺,话题顿时偏了,有人惊呼道:“你们听说了吗?昨日那杂货铺又新进了一种墨,墨香犹如青松,墨坚如玉,据说是以松烟、珍珠、龙脑、白檀、鱼胶为原料,格外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