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 弹藏在假肢里,临时换人,原本人来不了。人是两个月前漂流来的博士生。”
一个博士,冒险杀人,杀人不成就自爆。
这未免太魔幻了。
黎韩非想不明白,其实越城也想不明白。
外面吵吵闹闹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走进来,是他们华夏的军人,缓步走到了黎韩非跟越城面前。
“你们过来一下吧。”
黎韩非看见了他身上的军装目光便是一暗,越城拉了一把黎韩非,两个一块跟在他身后。
那人见黎韩非情绪低迷,安慰道:“不要紧张,只是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一块往外走,外面的人见二人出来,都安静了下来。
黎韩非被带到了一个华夏军官的面前。那人见黎韩非表情凄然,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别太跟自己过不去。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其实很勇敢。”
显然,其他人已经差不多还原当时的情况了。
黎韩非鼻尖一酸:“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没人会想到,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都猝不及防。”那人道。
旁边立刻有人用英文问了句什么,黎韩非还在想其中的意思,越城已经反驳了回去。
军官看向那人,英文说了句请不要插嘴。随后对黎韩非道。
“其实具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只是还要听你的话来确认当时的情况。以及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人不对劲的。”
黎韩非实话实说的指了指自己没了蓝牙的耳朵:“当时耳机在发烫。越城,就是他提醒过我,如果耳机发烫就要摘下来换备用的。我摘下耳机要交给他的时候,余光看见了有不自然的反光。看过去就发现是木仓口。所以我立刻拉着越城蹲了下去。我们横穿太平洋过来的,也算是见多识广。看见那人一木仓没打中就要往四散的人群里躲,我就用口袋里的石头去砸他,然后将人按住了。”
军官道:“当时你拒绝了其他人上前,包裹其他国家的军人。”
一说到这里黎韩非就有些破防,情绪有点崩。
黎韩非哽咽道:“因为放冷木仓的是外国人啊。我当时不敢保证那些金发碧眼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伙,我谁都不相信,就想让咱们自己的战士过来解决。可是……如果当时我没有。”
“你做的很对。”军官阻止了黎韩非无限度的自责。
黎韩非怔了怔。
军官又道:“他的目标是暗杀华夏人民,木仓口对准华夏百姓,自然是要找到华夏军方来处理,不仅是掌握主动权,也是据理力争的保护你的公民权益。”
军官肯定了黎韩非的做法,其实也是变相的解开了黎韩非的心结。
黎韩非没反应,军官又道:“杨树同志是为了保护普通人牺牲的,他的死应该哀悼,但绝对不该去想如果。这件事没有如果。而是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一个死局,任何突发意外,都改变不了悲剧的发生。杨树同志用自己的牺牲保护了当时周围的所有人,我们应该向他致敬。这样才不负他的英灵,你明白吗?”
其实这些黎韩非都懂。
可懂得,跟心理接受又是两回事。
这世界上,只怕再也没有比从军官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更让人振奋的了。
斯人已去,活着的人,应该是继承那份意志。悲剧的开始,是那个人举木仓的那一刻,而不是黎韩非这个作为受害人的选择。
结局,是所有人共同谱写的。错的只有施害者,剩下的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若是到这个时候他还在钻牛角尖,那才是真的对不起死者。
黎韩非只带着哭腔咬牙切齿道:“绝对不能饶了他背后的人!”
“这个我们会去处理。你若是想要帮忙,就多回想一下当时的细节。有没有别的值得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