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怕在北狄,也鲜少有这般近妖的容色。

只这般看着看着,邬玉竟觉得整个人都燥热起来,原本盯着诸鹤手中瓷瓶的视线向上移动,停在了他殷红的唇上。

那是一双薄而柔软的唇,看上去并没有攻击力。

男人都是喜爱掠夺的生物,此时又是深夜。

邬玉沉沉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缠绕不清的暧昧:“就算我在太子身上下了蛊虫,摄政王不也棋高一招。难不成,您要治玉的罪吗?”

诸鹤纤细的手指支着下颌,对睡觉的向往显然已经完胜了对邬玉的乐趣。

他艰难的重新撑起眼皮,将手中的小瓷瓶倒扣在桌上。

一只血红色的滚圆蛊虫便从瓶中爬了出来。

那蛊虫个头足有一般虫类两三个大,触角颤动,连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怖。

然而刚一从瓶中出来,它便像怕了诸鹤似的,整只虫僵在原地,竟连挪都没敢挪动一寸。

诸鹤极手贱的从笔架上取了只硬狼毫,将胖虫翻了几个滚儿,然后毫不客气的戳了好几下肚子。

邬玉:“……”

眼见着诸鹤又要换背面去戳。

邬玉着实没忍住:“摄政王!”

诸鹤笔一丢,似笑非笑道:“三王子瞧着倒挺宝贝这东西。”

邬玉还没来得及看桌案上已经被折腾的活像去了半条命的子蛊,体内的母蛊便剜心似的搅动起来。

子母蛊距离越近,感应越强。

几乎是顷刻间,血色便从邬玉脸上褪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人看上去比昏在龙塌上的晏榕还要凄惨。

他端不住那副多情做派,连笑一下都无比勉强,断断续续的道:“摄政王……你若是再这般玩下去,玉怕是……不能活着回北狄了。”

不过分秒之间。

邬玉竟连站都快站不住,扶着桌案向前倒去。

诸鹤将人拽起来,一丝血痕已经顺着邬玉的耳际缓缓溢了出来。

诸鹤:“……”

这人不会就这么被玩死了吧?!!

那鹤鹤岂不是搞死了一只原始绩优股!?以后没得玩了!?

人类这么脆弱吗?!!

诸鹤惊了,赶紧伸手猛拍邬玉的脸:“诶不是……醒醒,这蛊虫……”

邬玉整个人萎靠着桌案倒了下去。

诸鹤:“……”

鹤鹤心好冷。

鹤鹤看看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邬玉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灰白,连唇色也透出一种不健康的青,如果不是胸膛还在轻微的起伏,几乎已经看不出来是不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