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光日新月异,可诸鹤的审美永远誓死停留在了直男角度。
比如像楼苍那样六块腹肌,不苟言笑, 正儿八经,一看就特别能干的那种大老爷们。
又或者像喀颜尔那样的漂亮女孩子大美人,长裙飘飘的,五官温温雅雅的,鹤鹤也很喜欢。
小时候的晏榕多多少少还能以主角光环取胜,可是现在诸鹤都玩腻了准备摔碗走人了……小太子原本的主角光环在诸鹤面前便也失去了价值。
诸鹤兴致缺缺的歪歪拖着下颌, 散散慢慢的收回视线,毫无诚意的开启客套模式:“按照道理来讲,阿榕你千里迢迢回来,皇叔必须是要为你接风洗尘的。”
他转了转眼珠,凡事先从别人身上找借口, “只是看子央如此风尘仆仆,想必十分疲累,亦当无心参与什么洗尘宴……”
“皇叔邀请,孤怎能不愿。”
晏榕温朗一笑,打断了诸鹤的话,声音如玉,“孤一路对您颇为挂念,此时得见皇叔,便顿时觉得所有劳累都烟消云散,不足为提。”
诸鹤:“……”
诸鹤头一回被晏榕给出口。
除了两年前离开时那个无数次入梦的夜晚,晏榕也是第一次见到诸鹤这种略微有些茫然表情。
他细细看了半晌,越发觉出自己心中无法抑制的难忍,连声音都沉了几分:“
皇叔可曾……想起过孤?”
诸鹤:“……”
那必然是……没有的。
南疆距离燕都的距离着实太远,光路上就要走至少一个半月。于是自从赶走了小太子之后,鹤鹤的生活就不得不开始变得无限繁忙。
其中不仅包括按时上下班大小朝,还要批奏疏批奏疏继续批奏疏。
鹤鹤为什么想摔碗走人?
当然是因为这份工作就不是人……哦,不,鸟干的事。
而且他小小一只鸟鸟辛辛苦苦的干完了,还要被朝廷命官在背后骂,被大历百姓在背后骂,被史官记载史书上骂他昏庸无能,残酷专权。
鹤鹤真的尽力了!
不仅如此,自从两年前那天晚上好不容易爽了一次之后……诸鹤都没来得及判断自己持久不持久,就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睡醒以后再去找楼苍,谁知道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竟然再也不愿意跟鹤鹤一起快乐了!
被晏榕一提起,诸鹤又回想了一番自己两年以来暗无天日的生活,忍不住悲从心来。
这个世界不值得。
鹤鹤再也不想跟这些人一起玩了。
从悲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诸鹤看了看晏榕,微微停了片刻,又想出一个理由,“皇叔自然是思念阿榕的……但本王近日身体着实不佳,这不,现在正要去檀山行宫休养。子央的洗尘宴当然是有,只是恐怕本王不能参加晚上的宫宴了。”
晏榕唇边的笑意丝毫未减,像是早已经想到了诸鹤的回答。
他向前走了两步,开口道:“既然如此,孤也不去洗尘宴了。陪皇叔一并去檀山如何?”
诸鹤:“不!”
晏榕的凤眼浅浅一扬。
诸鹤:“……”
檀山是个摄政王嗝屁的好地方,这种好地方怎么能带拖后腿的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