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并不是苏言。
他就要走了。
阿言自幼东躲西藏,心下的直觉敏锐异常。
华娘一定知道些什么,趁尚未被发现,趁他还没有给苏遥惹上祸事,趁着来东山人烟稀少,赶紧离开旧京。
这一走,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苏遥了。
阿言想哭。
只拼命压住一腔难过。
阿言情绪不大好,苏遥只觉得车厢内闷闷的,掀开车帘,却见天色黯淡,积云层层叠叠,堆在枝影树梢之上,四下之余枯燥的声声蝉鸣。
他掀着帘子透风,却自后头快步赶来一匹红鬃马。
车行得并不快,傅陵扯住缰绳,悠哉悠哉地骑在马上:“我还以为苏老板睡着了。”
傅陵虽颇具威仪,但平日总持把扇子,慢慢踱步,是个清傲的文士作派。
苏遥先时,只以为他不会骑马。
此时他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姿挺拔,眉眼飞扬,林间木叶飞舞地落于他周遭,颇有些肆意洒脱的气度。
傅鸽子这通身的气派,出门骗小姑娘,指定一骗一个准。
……骗小公子应该也骗得着。
苏遥念及此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方才瞅见那一眼的图,正是坐姿。
他一时慌乱,忙错开眼,自耳尖至面颊皆滚烫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