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受的气比这辈子都多的问月,手中的帕子都差点撕烂了,却只能按捺着心底的气道:“那就劳烦公公了。”说着让旁的小宫女将装着参汤的食盒递给了对面公公,转身离去。
刚进朱鸟殿,问月就将殿里的下人遣了出去,转进内屋,就见禧皇贵妃正坐在梳妆铜镜前,在头上比划着那支皇后规格的凤凰步摇。
许是从铜镜里见到了她的身影,她声音中似并无多少情绪的道:“皇上见你了吗?”
听到这话的问月噗通一声跪地,“奴婢没用,奴婢并没有见到皇上。”
话落,镂空的凤凰步摇深深的嵌进了她的指腹,让她本就白的透明的手指更透几分苍白。
她并未说话,反而是回过头,将那凤凰步摇慢慢的簪进了美人髻中。
“问月,你跟了本宫多少年了。”
“奴婢自进太子府就跟着娘娘,已经有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了,养只猫猫狗狗都有感情了,可那人呐……怎么就说变就变了呢。”她的声音悠远又飘渺。
“娘娘,您保重凤体啊,您还有五殿下呢。”跪在地上的问月声音中带着悲惋的泣音。
“本宫当然会保重凤体,因为……”本宫还没有登上后位,做正妻呢,魏颜清,你还没赢呢。
铜镜里簪着凤凰步摇的女子,面若芙容,那双妩媚天成眼底却闪烁着近乎偏执的刻骨。
……
而另一边,送走了问月后大太监小心翼翼的走进殿里,看了眼殿中一地的奏折,垂着脑袋轻声问道:“皇上,朱鸟殿又派人送参汤过来了,您看……”
年迈的皇帝批改奏折的手一顿,随后似想到了什么般的,桌上的奏折被他猛的一把扫落在地,旁的大太监吓的立刻跪了下来,口中直呼皇上息怒。
良久,大太监忽听皇帝道:“故九顺,你说段辰邑他像朕么。”
一听这话,大太监故九顺额头上的汗立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