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就认为,遵循族规是他生命的意义。
“关于这个血池,你知道最先是怎么修建的吗?”竺轶问道。
“家族史里有提到过。”金发男人说,“权杖并不能够在自然的条件下保管,否则我们家族的成员都会疯掉。还有一个原因,在家族史中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这个原因却存在于我们的族规中。我们家族的人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权杖的存在,权杖自身却有无法令人忽视的能力。所以我们必须要用特殊的方式将它封存起来。”
“这个方式是谁教给你们的?”竺轶问。
金发男人似乎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竺轶会知道封存权杖的方式并非他的先祖发明,而是在家族经历了几代人的疯狂以后,才有一个陌生人找到了那个偏僻的山谷,并且告诉了他们封存权杖的办法。
金发男人将这件事告诉了竺轶。
“你叫什么名字?”竺轶问道。
“阿尔弗雷德。”
竺轶闻言,对沪叁佰说:“你放开他吧。”
沪叁佰还有些不情愿,他认为男人还没有接受惩罚,怎么能够轻易被放开。
“我需要他带我们去查看家族史。”竺轶说。
沪叁佰点了点头,松开手来,从阿尔弗雷德的身上爬起来。
阿尔弗雷德一直等待着机会,见沪叁佰松开手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如同突然爆发出天性的猎豹一样,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并且将不设防的沪叁佰撞到了一边。
沪叁佰因为眼睛瞎了的原因,被撞击的瞬间摸不清方向,猛地一下撞到了墙上。
他的脑袋砸在墙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一到血液从脑门处流下来,你知道流过鼻尖,从那道横着划分他上下半张脸的伤痕处流过,然后落到了嘴唇上。
沪叁佰一下子晕了过去,变成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阿尔弗雷德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
突然间他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般,手脚变得只能向后不能向前。
阿尔弗雷德眼中的欣喜逐渐被恐惧覆盖,他发现除了不能控制身体以外,他的思维方式甚至都变得缓慢。
被禁锢的情况,刚才其实也发生过一次。
但是沪叁佰那不知名的术法和现在施加在他身上的学习能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阿尔弗雷德知道他的判断没有错,从四号长廊中出来的两人,的确是不能招惹的对象。哪怕是他去世的爷爷,也许也没有办法成为这两人的对手。
但是他却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直觉,阿尔弗雷德多么的希望他的判断是错误的。
然而他的身体已经被完全地控制住了,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虫子钻进了他的脑海中,并且寄居在脑叶的一条缝隙里,吸取其中的养分,逐渐壮大着身躯。
那条透明的虫终于盘踞在他大脑上的所有缝隙中,覆盖在神经之上,轻轻的蠕动便能操作他的身体。
阿尔弗雷德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神已经失去焦距,他主动走到竺轶身边,朝他鞠了一躬。
“请使者大人吩咐。”阿尔弗雷德用无机质的声音说道。
“你何必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竺轶看向禄起说。
“这是公平的审判。”禄起说,“我不希望你的权柄遭受玷污。”
竺轶哑然失语,片刻后对已经失去了自控能力的阿尔弗雷德说道:“你的家族史在哪里?”
阿尔弗雷德弯着腰说:“请跟我来。”
说完以后他直起身,转头望向第二条长廊走去。
竺轶和禄起走在他的身后,很快他们便到了一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