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岚殇摇摇头,“官场上,老将军一直照顾着梁为民,但不知怎的,或许官场如泥潭,白的人进去也会染黑,梁为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过密。老将军劝解无果,一气之下不再与之来往,恰好边关告急,老将军便带着你的兄长去了边关,再也没回来。”

“将军府只剩你一人,梁家不闻不问。后来将军自请从军,一去五年,回来的头一年,梁为民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事发,数额巨大,皇上大怒,砍了他的头,三代内家属全充入贱籍,一辈子为奴为婢。也算巧合,白柳被卖往碧波阁,吃了不少苦头,受训一段时间要接客,那天他上街,刚好遇到将军。将军多年未见,见他可怜,就帮了他,从此将军就喜欢上他了。”

李岚殇缓缓道:“将军和梁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看将军自己如何定夺。”

戚司无言。

他以为原身是个为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些恩怨在。

这样一来,他和白柳之间的关系就很复杂。

若心思醇厚,梁家帮了戚家大忙,白柳和他曾青梅竹马,于情于理不能放任不管;若心如硬铁,梁家帮了戚家,戚家也帮了梁家,两家又断了联系,不管也无可置喙。

管与不管,都有情可原,有理可说。

原身宽厚,没有放任不管,帮着帮着又产生了情谊,剪不断理还乱,如今轮到自己……

想了好一会儿,戚司没心思练刀了,叹了口气道:“明日我去一趟聚丰楼吧。”

既然原身如此爱护白柳,他还是别做得太过,有始有终最好。而且,内心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不能就这样抛下白柳不管。

戚司觉得,那一定是原身残留在身体里的意识,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别人的请求就得照做。

“将军?”李岚殇不甚赞同。

戚司摆摆手,示意不用再谈。

如今他和白柳之间没有爱情作祟,但彼此伤害已经造成,要想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恐怕不行,但要他如原身般爱护白柳也绝无可能,如今只能帮他完成脱籍的心愿,从此一拍两散,各不相干。

这样一来,也算全了原身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