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脸色剧变,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匆忙要往外走,宁沉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如今没什么大碍,你去了也会被阻在祁府外头。”
燕挽戛然停步,又回过头去,“请殿下将云生的情况悉数告知于我。”
“不行。”宁沉眼里波光潋滟,“我若此时告知挽弟,挽弟岂不是心疼坏了,我怎舍得叫挽弟心疼?尤其还是……别的男人。”
燕挽直直看他,愣愣定在原处,又听宁沉说:“过来坐。”
燕挽挪了一步,慢慢又坐了回去,逐渐恢复平静。
宁沉挽袖给他添了杯茶,嗓音朗润:“挽弟不必担忧,他毕竟是祁家嫡子,大理寺卿再怎么狠心,也不会叫他丢了命。”
不过是将他关在府中不见天日,他自己亦不肯见人,绝食了三天,水粮未进,在被夺走香包后,一头撞在了祠堂柱子上,听闻当时场面极其惨烈。
燕挽抬眼,又望向宁沉,声音微哑:“也多谢殿下肯替云生从中周旋。”
宁沉眼中笑意更深了些:“挽弟与我何必言谢,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燕挽不再说了,捧着玉杯慢慢饮茶,宁沉也不多加聒噪,陪坐着直到用了膳才准他走人。
燕挽去了祁府,果真如宁沉所说又被拒在府外,但他买通了小厮,托他帮忙给样东西,小厮应了,燕挽将香包递了过去。
第27章 难嫁第二十七天
小厮信誓旦旦道:“放心罢燕公子,小的定然会送到。”
傍晚他便收到了祁云生的信。
两行字。
鸳鸯断翅亦同飞,朝来暮去不分离。
燕挽执信长长笑了,将它折了起来同祁云生赠他的佩玉一同放到了匣子里。
过了数日,燕挽跟纪风玄看账都差不多学了个十成十,带着补品特意特意去了祁府一遭,这次终于再没有人拦了。
小厮将他引到厢房,房中婢女伺候着,床帐挽起,祁云生倚在床头,似是刚喝了药,婢女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燕挽浅唤:“云生。”
床上之人应声望来,顿时变得激动,他的头裹着厚重纱布,俨然撞伤未愈,人也比之前瘦些,大约是绝食所造成的。
“怀枳,你来了!”
他掀被,欲下床来迎。
燕挽大步走至床边,又将他按了回去,“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祁云生热切盯着他,眼泛泪花,一派语无伦次:“怀枳,我坚守住了,我不用娶公主。”
“我知道。”
同人了解过他便一阵后怕,尤其是撞柱那段差点令他心跳都停了。
燕挽难忍冷静,语气不明道:“云生你真是太傻了,什么都比不得命重要,丢了命你就再也看不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