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

他确实想和他修复兄弟关系。

但失败了,他亦不强求,回头递了婢女一个眼神,让她把糕点给纪风玄。

婢女立即将糕点送到了屋里,燕挽道:“望小侯爷宾至如归,我先走了。”

方一转身,手腕陡地被攥住。

纪风玄将他拖回来,狭长冷眸中充斥着一抹恼怒,道:“你来找我,仅是如此?”

燕挽坦然反问:“不然呢?”

纪风玄大手不由收紧,而后又将他重重甩开,“随便你。”

他背过身去,背影都透着一股寒意。

燕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始终敬兄长为兄长,兄长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停了一下,又继续补充:“兄长并非真心喜欢我,只是一时气愤所以蒙蔽了心智,燕怀枳是燕怀枳,燕挽是燕挽,兄长喜欢的是女儿身的燕怀枳,而非男儿身的燕挽,娶妻生子才是兄长的正途,勿要任性误了自己。”言罢,他从容离去,留纪风玄一人在原地。

回去的路上,画莺十分唾弃,道:“男女都分不清楚,还谈什么喜欢,不过是贪图公子一副绝美皮囊罢了。”

燕挽失笑,摇了摇头:“我以前真的做了许多错事。”

重新回到厢房,燕挽忽然有点想念祁云生了,于是去到书桌前,研磨给祁云生写信。

只是笔提起来,他却不知道写什么,思考良久,最终只画了两只鸳鸯上去。

鸳鸯断翅亦同飞,朝来暮去不分离。

如此深情,他能给予的只有这般浅显回应,着实欠了祁云生良多。

信交到小厮手上,让他送去祁府,殊不知,这一封也仍进了宫里。

“鸳鸯?”

“我的挽挽当真按捺不住自己那颗空闺之心。”

宁沉收了燕挽替他所作画像,展开书信,嘴角微翘,勾着一抹浅浅的讥诮。

小厮垂首,不敢有半分言语。

余光中,宁沉将信纸折了一折,随手夹到典籍书页里,然后取了笔墨,画了两只鸿雁,装进了空白信封里。

“掐好时机送给挽挽,不要叫他发现了。”

宁沉吩咐,想到未来某一日燕挽得知自己所通情笺均出自他的手笔,骨子里就有血液在沸腾。

想必那时候的场面一定极其有趣。

小厮领命退下,转眼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