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棕色的眸子不起一丝波澜,男人平静道:“公主以为?”

“你自是不悔。”女子悠悠叹息了一声,“婚是你退的,你悔什么,可怜了燕小公子痴心错付,好在今日……”

嘭——

楼堂里发生一声重响。

是彩架倒塌的声音。

只见燕挽那方发生了变故,有人踹翻了彩架,故意向燕挽寻衅。

燕挽看着跟前一男一女,眉眼冷酷,不温不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男人一脸冷笑,语气端的是阴阳怪气:“世子生辰宴上自诩深情的燕小公子要学做女红了?你对祁二公子的这份心意,真是令人感动,可歌可泣呢。”

此人正是周衡。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燕挽并不想理他,可对方哪里会放过这个找麻烦的机会?

画莺一听就炸了,挺身而出道:“我家公子跟姑爷自是情比金坚,琴瑟和鸣,你是哪个?阴阳怪气,连我家公子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周衡狠狠一噎,面色铁青,正想好好辩驳一番,就闻身侧堂妹道:“堂兄他乃是尚书之子,才华横溢,人中龙凤,我们做主子的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哪儿来的脸面说话?”

周衡登时昂起下巴:“正是!”

周小姐不日出嫁,特意拉着周衡过来陪她挑选丝线,她同周衡虽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眼见兄长被辱骂,哪里坐得住。

画莺面色一白,看向燕挽,燕挽道:“谁同你说她是我的婢女,她是我燕家养小姐。”

周衡顿时耻笑:“你们燕家还真是喜欢给别人养孩子。”

有了燕挽撑腰,画莺没带怕的,当即便和他们吵了起来,她一向牙尖嘴利,嫌少有吵不赢的架。

燕挽派不上用场,便弯身欲将倒在地上的彩架扶起,谁知周衡一脚踩在彩架上,燕挽用力他也用力,燕挽只好作罢,冷冷看向他道:“损坏他物之举非君子所为。”

周衡不屑的笑:“我可没说我是君子,对你,我偏要做小人!”

燕挽蹙了蹙眉,昳丽容颜一派冷沉,周衡进一步羞辱:“生辰宴上你不是很能说,如今怎么哑巴了?”

燕挽道:“周公子,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仅因我是断袖,你便这样刁难我?”

周衡恶意道:“是又怎么样!”

燕挽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攒动的怒火,微恼斥道:“蛮不讲理!”

但凡周衡有一丝要脸,他都知道如何反击,可他一丝脸也不要,他总不能动手。

画莺跟周小姐舌战三百回合,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燕挽扯了她一下,不想再跟他们纠缠,说:“我们走罢,去别家看看。”

画莺哪儿肯,她听着周小姐对燕挽的辱骂,每一句都不堪入耳,气得失了智,直接朝她扑了过去。

堂内都是女人,柔弱力气小,哪个敢上去劝架,周衡也不管,反而斜睨燕挽:“这就是你府中养小姐的教养!”

不一会儿,燕挽发现这个周小姐原来学过武。

画莺常年干活,力气也不及她大,生生被她挠花了脸,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