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佩轻轻颔首:“那便好,人生在世,应要活得开心,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有,尽可找我。”
燕挽一停,失了言语。
半晌,他略带沉默的问:“蓝兄如今还会时常想起姐姐么?”
蓝佩剑眉一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答:“当然,游历这么多年,我没有片刻忘记过她,怎么,你也想你阿姊了么?”
燕挽垂眼含糊“嗯”了一声。
蓝佩安慰道:“斯人已逝,你阿姊不会希望看到你时时为她伤怀,放心罢,我会代她照顾你的。”
燕挽彻底没了话。
蓝佩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从石阶上起了身,“我将盘子送回去洗洗,你若闲得无聊,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后山溪边垂钓。”
燕挽说:“好。”
蓝佩转身走开了。
燕挽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蓝佩。
上辈子,他被蓝佩引诱着穿了女装,但仍落得个被拒婚的后果,此期间他从没见过蓝佩似眼下这般对他笑过。
他的虚伪不输宁沉,阴郁不逊色纪风玄半分。
难以想象,这辈子他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蓝佩去厨房洗盘子并没有马上回来,拖延了大约两刻钟才姗姗来迟。
他用衣兜兜了一些桑葚过来,桑葚紫红紫红的,因洗过沾着水珠,他眉眼愉悦道:
“挽弟,快来尝尝,这些桑葚甜极了。”
燕挽“咦”地一声十分惊喜,“蓝兄你这是从哪里摘来的?”
“庙里那几个馋嘴的小和尚带我去摘的,路绕得很,我也忘了。”
怪不得去了那么久。
燕挽见他的袍子被桑葚染得脏污,指了指那里:“洗不掉了。”
“无妨,脏了也能穿,又不是在京都。”
“……”
燕挽便不再说了,吃了桑葚,和他一道去后山钓鱼。
……
燕挽在含光寺中足足住了七天,若非燕母想家了,他还真不想回去。
启程之时,燕挽顺便问了蓝佩一句是否同行,蓝佩摇了摇头,道:“不了,我留在寺庙中还有些事情要办。”
燕挽没细问,径自同燕母一道离开。
路上,燕母抚着他的手,感叹道:“若非你跟云生订了婚,我看九思这孩子也不错,当初是他令你断的袖,你不喜欢云慎,我本想让他来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