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燕挽先出声:“兄长,你怎么了,突然心情不好?”

分明来时也没这么阴郁, 怎么参加个宴席就这样了。

纪风玄抬眼看他,凝霜般的眸子终于化开了些许:“没什么。”

燕挽怎会信,抿唇道:“兄长难道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纪风玄这才直直望向他,眼眸又黑又深:“那个人不是我, 也不能是三皇子。”

燕挽面色一僵:“兄长胡说什么?”

因无外人在, 纪风玄直呼了宁沉的名讳,道:“宁沉将为储君,后宫佳丽三千,你若喜欢他,进了他的后宫, 与一干女子争风吃醋,那便是折辱了你自己。”

“燕挽,你是燕家独子, 是朝廷栋梁,是我唯一喜欢的人,该有更为锦绣的前程,若你自甘堕落与他做伴,我死不同意。”

燕挽越听越荒唐,连忙制止:“兄长言重了,我不喜欢他,对他没有半点心思,不会给他做男妃的。”

“当真?”

“当真。”

纪风玄这才沉寂了下来,又道:“不许和他走近了,太书院听学每天准时回来。”

燕挽有些无奈:“这不就是我每天做的事么?”

他可从来没跟人鬼混。

纪风玄勉强舒服了一些,“嗯。”

燕挽着实忍不住,笑言调侃:“兄长霸道得过分,婚事也想管管。”

分明这该由他自己做主的。

他如何能不同意。

纪风玄深深看他,“你这是在逼我向父亲提亲。”

一般人不能管。

养兄也不能管。

当了夫君就能管了。

燕挽一噎,龟缩着不说话了,纪风玄也不再相逼。

适时到了燕府,马车停下,燕挽随口一问:“兄长要不要进府坐坐?”

也没觉得纪风玄会答应,不想纪风玄还真应了,说了一声:“好。”

燕挽有些后悔的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居院。

院中不见画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燕挽只好亲自泡了上好的雨前龙井,斟给纪风玄喝。

片刻,画莺回来了,挎着一个黑亮的食盒,抬眼就炸了:“你怎么又来了?”

早上来,晚上来,天天来,有完没完。

燕挽喝道:“不得无理!”

画莺极少被这样严肃呵止,咬了咬唇,想起纪风玄的身份,他如今是侯爷了,不同往日那个没地位的大公子,只好不情不愿过去福了个身:“给侯爷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