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玄挑了下眉,将整团人和被抱了起来放在膝上, 燕挽挣扎着想滚下去, 却被他一手按住, 纪风玄就这般隔着被子轻笑道:“你要是能再闷十息功夫,我明天就教你学武功。”

被子没反应,纪风玄就这般数起数来:“一。”

“二。”

“三。”

……

至第八息,被子哗啦一下被掀开,燕挽从里面坐了起来, 泪痕未干,眼圈红红, 好不凄惨。

对上那双略带笑意的眼眸,燕挽从他怀里爬起来就要去墙角,纪风玄一把拽住了他,道:“谁答应过我,我不在要好好照顾自己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燕挽努力想抽出自己的胳膊没抽出,气极了瞪他:“不要你管!”

不过去了一趟太书院, 连他也恼上了,纪风玄笑意逐渐消失,凛声道:“我是你兄长, 你不要我管要谁管?”

燕挽嘴唇颤抖,反反复复都是那句:“不要你管, 离我远点……”

纪风玄扳正他的身体:“我做错了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就是有资格管你。”

燕挽无法逃避的对上他的眼, 克制着啜泣,咬重了字节道:“我不喜欢你,我不想看见你。”

纪风玄眼神黝黑的盯了他一会儿,笑了一声:“这个理由不接受,换一个。”

燕挽激动得提高了分贝:“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说呢。”纪风玄用粗砺拇指拭他眼睑下的泪痕,语气波澜不惊得像是在谈论一棵普通的花草,“你不喜欢我我也是你兄长,管教你照顾你是我的职责。”

职责。

明明不喜欢他,甚至觉得他是一个麻烦精急于摆脱他,却还要装出好兄长的样子,说要履行什么职责。

这样假惺惺的好,谁稀罕!

见他不说话,纪风玄将他撇过去的脸拨了回来,“又听谁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信以为真?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燕挽看他大义凛然的样子,只觉得万分嘲弄,心里亦是无尽的悲哀。

他冷冷道:“纪风玄,你这样哄着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个人怎么又发作了,这个人真麻烦,要不是职责所在,完全不想应承半分,好想快点离开?你根本不是真心的,装到这个地步有意思吗?”

纪风玄越听脸色越沉,待得最后一字落下,他唰地松开他站了起来,语气极其恼怒:“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燕挽梗着脖子,冷然讥诮:“难道不是?”

纪风玄怒极反笑:“是,要不是……”

你是燕怀枳的弟弟,他才不会有如此耐性。

却没有冲动说出来,转身大步离开。

燕挽一个人被扔在了厢房里,拾起床上的枕头砸到了地上。

然而没过半盏茶功夫,纪风玄再度出现,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连鞋也没顾得上让他穿。

燕挽赤足踩在石板路上,引得院中侍婢纷纷侧目,走至石子小径上,他被纪风玄有力的双手打横抱了起来。

一路到元春大郡主的芝兰苑,纪风玄将他放下,却没让他进去,便闻得里面元春大郡主的声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