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挽儿在太书院受到欺辱我这个心呐,也不知这个劫难什么时候能过去,上天保佑挽儿快快好起来。”

伺候元春大郡主的嬷嬷道:“郡主不必太忧心了,有大公子在呢,公子已经好很多了,起码肯去太书院听学了。”

“唉,太书院还是不让挽儿去了吧,谁知道一个没看住又叫挽儿受了什么欺负。”

……

燕挽鼻尖一酸,险些潸然泪下,又被纪风玄拉了出去。

到了很远之外,纪风玄停了下来,一字一句道:“祖母耳顺之年,两鬓斑白,无时不刻为你操心,母亲听说你少吃半碗饭,愁得连觉也睡不着,我待你是不是真心的宋意喜不喜欢你有什么要紧,这世上喜欢你的人还少么,偌大燕家阖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哪个不忧心于你?”

“燕挽,看看他们。”

燕挽眼里满是水光,呆呆地看着他,启了启唇:“兄长……”

纪风玄问:“还要到母亲那儿去么?”

燕挽吸了下鼻子,说:“不了。”

他没有颜面见她。

纪风玄眉眼暂缓,勉强消了火气,牵着他的手走了一段,又将他抱回了厢房。

将他置在床上,纪风玄冷声道:“不准再想些乱七八糟的,明日我陪你去太书院。”

他倒想知道是谁欺负了他,让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尽毁。

燕挽连忙扯住他的袖子:“不必了兄长。”

纪风玄拂开他的手:“好好休息,我让人端点吃的过来。”

于是,他抽身离去,眨眼在厢房中消失不见。

听闻燕挽又被纪风玄哄好,燕母着实松了一口气,同时打消了替纪风玄物色妻子的念头。

本想着他为燕家做了诸多贡献,甚是辛劳,替他择一门好的婚事,日后也有人心疼他陪伴他,可如今……燕挽根本离不开纪风玄!

自燕挽一时想不开跳了河,她这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生怕哪天他又做出那样的事,如今有了纪风玄这保命符,哪儿还能放过,尽管对纪风玄不住,却也只好先顾念自己的亲儿子。

思及此,燕母让人把纪风玄叫了过来,再度提起他与燕挽的婚事。

纪风玄面色微沉:“母亲不是答应我不再说起此事,我对挽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燕母道:“当母亲求你了云慎,你如今就是挽儿的命,只要你答应同挽儿在一起,燕家什么都能给你。”

“母亲!”

纪风玄郑重的唤了一声,意在制止,他觉得燕挽对他的感情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地步。

他不过是受了伤有人愿意为他疗伤所以对之产生了至高的信任和依赖,但要说这是喜欢根本就是荒唐,时日久了燕挽自然能看清。

燕母见纪风玄态度如此坚决,噤了声,不敢再说什么,她心想不若先问问燕挽的意见,如果燕挽点了头,她说什么都要撮合他们在一起。

放了纪风玄,燕母立刻去找燕挽,摒退了左右,直接问他道:“挽儿,你喜不喜欢云慎?”

燕挽前脚才送走纪风玄,连晚饭都没还没吃,冷不丁听到燕母这么说,整个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