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不喜饮酒,他总会想到自己饮错了酒,险些在宋意跟前失了身,以及小波亭中那夜夜情浓的相会,于是恭敬道:“臣不胜酒力,殿下能否允臣以茶代酒?”

宁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的好挽弟,你若是千杯不倒,我倒是难办了。”

燕挽不解迷惑的看着他。

宁沉不徐不疾的解释:“父皇也不许我喝太多。”

燕挽方才卸下防备,思忖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宁沉亲手给他满上,两人边喝边聊,又有小菜相佐,很快就入夜了。

因着难得这般酣畅,喝到后头燕挽也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当他支着酒案从坐垫上爬起来,囔囔着要回去时,脚步一歪,却栽在了某个人怀中。

他靠在温热硬实的胸膛上,语无伦次的说:“抱……抱歉……殿下……”

磁性的嗓音从颅顶上传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挽弟你醉了,今日就宿在宫中,可好?”

“马车……马车……”

燕家的马车还等在外头。

“马车已经回去了。”

第97章 难嫁第九十七天

宁沉将他扶到了床上, 低声哄道:“我们一起睡。”

燕挽双颊熏红,眼眸湿漉漉的,喃喃道:“不……不妥……”

“有何不妥?”宁沉一边解他的发带一边说, “分明以前也一起睡过。”

那时他刚入宫做伴读, 同他好似有聊不完的理想抱负, 聊得晚了就跟他一道睡的。

燕挽说不出,就闷着声,呆呆地,迟滞的转动着脑子。

宁沉解了他的发带,命人端水来, 屈尊给他脱了靴,擦了脸, 然后拥住他,问他:“还记得我是谁么?”

“殿下……”

“不,我是你夫君。”男人诱哄道,“来,叫我一声。”

“殿下……”

“是夫君。”

“殿……”

话语湮没于唇齿之中。

最终,燕挽在紧密相依的唇齿缠绵中睡了过去,他撑了许久, 撑不住了。

第二日,他赤然一身的在宁沉的床上醒来,脸色煞白, 转眸一看,身侧之人还在熟睡中。

他慌张跳下了床, 捡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准备逃离长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