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励向他解释:“全国各地的土豆红薯产量,足够供应全国,皇庄上种的粮食,正好可以保存起来,待到荒年时开仓放粮,接济百姓。”
李棠懂了,这是皇上个人为民间建的平准仓。
陈奉近来终于顺了许多。
有夷辛未卜先知的卷宗相助,再加上陈奉坑蒙拐骗,蛊惑人心的本事,要取得尼德兰等国的好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再加上他来到欧洲后结交的几位好友帮忙,很快陈奉就取得了大部分新教国家的支持,在英格兰建立了一家私人独立的联合银行,新教国家参股,联合银行发行纸币,用纸币取代贵金属本位制,对抗天主教国家。
联合银行的资产总额迅速增加,陈奉终于明白这种纸币魔法究竟妙在哪儿了,他用纸币为这些国家解决了打仗军费,同时也垄断了纸币的发行权。有数个国家为他背书,联合银行发行的股票节节高升,每一天早晨睁眼醒来,银行的资产都会刷新上涨——这就是不断膨胀的泡沫,是操控在陈奉手中的魔法。
甚至,他还可以以银行的股权为筹码,对每一次战争进行投资,有夷辛未卜先知的卷宗在手,他永远都不用担心自己投错了对象。
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连傲慢保守的黎塞留也派人前来传话,希望他和陈奉之间的友谊,还能为法兰西在联合银行的股东间保留一席之地。陈奉自然乐意卖他一个人情。
在海面上来回奔波了数月,再次来到法兰西,他的地位已今非昔比。参加了几次宴会,陈奉就对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社交手段感到了厌烦,让家仆能推就都帮他推了。
他在巴黎租了宅邸,这些家仆们也都是请朋友帮忙雇佣的,都是些年轻英俊的仆人,可无论是这些人也好,宴会上那些精致而谄媚的面孔也罢,都无法让陈奉激动。
离开大楚已有大半年了,现在这个时间,大楚应当正在度过农历新年吧,也不知夷辛过年时,是不是一个人呢?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被骗的气愤已被时间消化,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立场悬殊的惆怅和不想承认的思念罢了。
陈奉没有独处多久,因为他有客人来了。
这两名客人都是从事海上贸易的商人,最近刚从遥远的东方运了一批丝绸茶叶绣品等东西来贩卖。
两名商人还以为这位法兰西新贵把他们找来,是为了买他们的丝绸茶叶,热情兜售吹嘘了一番,陈奉静静地听了,脸上难得地带了点微笑。
“你们既然刚从大楚过来,那里近来如何?”
一商人说:“比起以前有极大不同,可认真说起来,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