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云。”荣焉拉过一把椅子拍了拍,“坐。我有事问你。”
许青云拘谨地坐了下来,“使者请讲。”
“你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你有什么仇人?”
“在江湖中,谁没几个仇家,但是,过去并没有人来刺杀……我的手废了之后,就一直待在家中,也没有得罪过别人……”许青云皱眉苦思后,犹犹豫豫道。
扬州城内共有四个药铺,分布在东西南北四条街当中,沈昼眠南街热闹的集市穿过,就近去了悬壶医馆。
悬壶医馆的大夫很年轻,眉眼温润,虽然气质文弱,却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他听沈昼眠说是刀剑之伤,便特意在补血的药材里添了一味草药,以便促进伤口愈合。
沈昼眠付了钱,提着五包药材,又到集市走了一圈。
集市人来人往,许多孩童围绕着糖葫芦商贩玩耍嬉戏,沈昼眠知道荣焉爱吃这家的糖葫芦,便摸出几个铜板,准备买一串,拿回去哄自家孩子气的师兄。
“哎呦!”
追逐打闹间,一个男童在不慎撞在了沈昼眠的后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男童生的唇红齿白,惊恐可爱,一身玄黑金绣薄衫,腰挂金玉配环,脖子上还带着赤金盘璃璎珞圈,显然是生在大户人家,怎么会出现在市井之中?沈昼眠皱着眉头,心中疑窦顿生。
男童被撞的呆了一下,随即破开嗓子号啕大哭,“呜……阿爹!阿姐!好疼!呜呜呜呜……”
沈昼眠再顾不得怀疑,不耐烦地将手中糖葫芦塞进他的嘴里。
吃到了糖葫芦的孩童愣了愣,抽抽噎噎地摸了把眼泪,好了伤疤忘了疼,拍拍屁股又跑开了。
沈昼眠又买了一串糖葫芦,这才回到了客栈。
荣焉费劲口舌,却没从许青云嘴里问出一点儿东西,这会儿也累了,正喝着茶,坐在椅子上和许青云无声对峙。
见到沈昼眠拿着糖葫芦进来,清瞳一亮,正要伸手去接,脸色却突然变了。他凑到沈昼眠身边,耸着鼻子嗅了嗅,才问道,“你出了药店后去了哪里?怎么染上一身荷花香?”